為什麼是心慌是胸悶,而不是“他終于墮落成了一個下賤的婊.子!”為什麼沒有復仇的快感,而是在害怕他真的還清了債帶著姐姐離開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靳赫銘突然起身,煩躁地把那張卡扔到了地上。
白攸對著窗,拉直被子,埋在被窩里,已經快進入夢鄉了。他很疲倦,完全沒料到男人會撲上來。
“啊——!”
白攸驚叫一聲,被靳赫銘捂住了嘴。
男人扯住他的頭發,暴虐地按著白攸的頭,在床上砸得“咚咚咚”響。
他發了瘋,含住了白攸頸后的傷疤就咬,像要將那上面覆蓋的一層丑陋疤痕撕掉。
“唔!唔!唔唔唔!”
白攸吃痛,感覺那里已經有血在往下淌了。他扒著靳赫銘的手,不明白男人怎麼了。是怪他還沒還錢,還是就是想找他的茬。
應該是后者吧。
靳赫銘很恨他,做這種事,對他,還需要理由嗎?
白攸不動了,雙手垂下,任由靳赫銘在他身上癲狂。無聲的痛楚席卷全身,他強忍著淚花不肯從鼻尖流出一絲求饒。
只是靳赫銘又發病了。
他不是已經見怪不怪了嗎?
“攸攸,攸攸,我給你錢好不好?你也跳給我看,我也想看。10w、20w、30w、40w……你想要多少?你也跳給我看行不行?”
白攸的腦袋被打得很疼,倒在床上低.喘。男人就像只螳螂,更像是蜘蛛,困住白攸,用癡迷又深情的語調,摸著白攸的臉,仿佛要把他蠶食殆盡。
靳赫銘俯身,叼著白攸胸前的紅豆,在上面親出了水聲。
“好濃的奶味兒,是攸攸在想我嗎?還是你肚子里的寶寶在想。”
他在……說什麼?
白攸聽不懂,一片漆黑中,他根本連靳赫銘的臉都看不清,臉上就被連扇了好幾個巴掌。男人又在勾引他的信息素了。
白攸無奈地閉上眼,隨即睜開,翻身把嘴里的血沫吐到了地上。
他抓住了靳赫銘的手腕,聲音冷靜得可怕。
“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入我一次10w,不入也給5w。”
“以前我都沒見過你真的給我錢,所以我記下來,在和你的債里面扣掉了。但今天,你想要做的話,得給我現金。”
白攸頓了頓,咬了一下嘴唇。
過了好久,靳赫銘才聽他說:“沒錢不給錢,那就從我身上滾下去。”
“我不稀罕伺候你。”
“啪”地一聲耳光好響亮。
靳赫銘罵白攸賤。
第24章 臟
“賤?”
“沒有你靳赫銘,怎麼會有我白攸呢?”
靳赫銘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腦中止不住地回蕩著白攸的這些話。
他應該高興的。
他為什麼不高興。
他想不通。
凌晨的酒吧,靳赫銘一個人喝悶酒。
微醺的燈光斜打在菱角分明的玻璃杯上,搖晃間他仿佛又聽到了靳叔叔的囑托、母親的嘶吼、父親姐姐的死訊,還有他為了復仇不斷爬上更高位置付出的所有。
好事做盡,壞事做絕。第一次上門討債,第一次逼良為娼,第一次殺人……血濺到眼睛里會疼,濺到臉上會燙,濺到手中會臟。
他早就爛透了。
已經沒人再叫他年慈、阿慈、慈慈了。
他早就爛透了。
白攸一直睡到下午,起來的時候,頭還是很疼。
他沒看到靳赫銘,這讓他稍稍安心了。
戴上口罩帽子,白攸出門去找宋醫生。
想拿掉肚子里孩子的心情更加迫切。
他不能再受制于人了,他受不了了,他再也受不了男人周而復始地發瘋了!
“如果真的決定了,那種地方還是有的。”
宋友梅的意思是她找到了,但她仍然勸白攸不要那樣做。
因為白攸的身體狀況非常差。
“可能會死。”
宋友梅動了動嘴唇,她還是像那時一樣,建議白攸尋找法律援助。
“你可以先想辦法離開他,你得保住你自己。你生下孩子,之后想做什……”
“不!”
不知怎的,白攸在抹眼淚,“我不能把他生下來。一旦我生下他,我又該怎樣告訴他他的父親是誰是個怎樣的人。孩子沒有錯,他不該承擔我們的那些東西。”
“沒關系,我是極優Omega,體質會比一般的Omega強。這個孩子不會要我的命的。”
白攸心意已決,宋友梅欲言又止,隱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什麼呢?
白攸和宋友梅重新交換了聯系方式,從她那里離開后,白攸還去看望了姐姐白素素。
白素素依舊是老樣子,昏迷不醒,對白家發生的一切都全不知曉。
白攸坐在床邊,呆呆地盯著那條不停跳躍的綠色線條出神,咳嗽的聲音都是輕的。
如果能換一換,該有多好。
白攸向經理告假,捏著那張名片來到了那家直播公司。前臺不時看他一眼,笑得深秘,這讓白攸心里打起了鼓。
一份合同簽300w?真的有這樣的工作嗎?那個人只是在那種地方看過他的那種表演,其他的什麼都沒問,就能開到這樣的價錢嗎?
當初,靳赫銘還沒有出現之前,他拿著求職簡歷,可是連名校本碩在讀的學歷都四處碰壁,沒有一家公司愿意要他。
而現在,一家直播公司簽300w?
白攸總覺得這不太現實,但懷疑歸懷疑,過來試試也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