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還不清楚這些事的來龍去脈,頂著越來越大的砸門聲,貓著腰輕著腳,先去把銀行卡和現金藏在了安全的地方。
做好這些,他才心有余悸地去開了門。
兩個手持鐵管的毛頭小子,一見開門的是個文文弱弱、白白凈凈、傷痕累累的漂亮青年,手中攥著的鐵管轉了個轉,對視了一眼。
他們把門踢得更大,對白攸推推搡搡,不停地拍著他的胸口,碰到皮肉的地方,光是用摸的就知道那里的細膩程度了。
“喂,”其中一個小子用鐵管不禮貌地戳了戳白攸的肚子,囂張地問:“喂,你知道你住的是別人的地方嗎?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
“嗯?別人的地方?”白攸疑惑一聲,解釋道:“我有簽租房協議,每月也都有按時交房租,可以一直住在……”
“呸!我管你什麼協議不協議的。老子就知道這兒是別人地盤,而你占人家東西。趕緊滾,滾滾滾。”
白攸被推倒在地,拎起腳就往門外拖。突如其來的變故使白攸一陣心慌,啞著嗓子叫。一前一后的兩個人,尤其是前面的人,掏了掏耳朵就覺得煩。
“媽.的,這兒還真是什麼人都有!長得跟個婊.子似的,聲音叫得比殺豬還難聽。別叫了!再叫我抽你啊!”
好端端地準備上晚自習,上完就能回家打游戲了。突然讓他們來什麼社會實踐,還說不去不給畢業?!什麼鳥人,自己理虧,非占著這破地方不出去?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
能住這種地方,垃圾填埋場一樣,得是什麼樣的貨色?
說話的人,心有不滿,累著一腔的怒火,連帶方才在門外等遲遲不見人開門的煩躁。
他的話音剛落就暴躁著回身揮去了一鐵管,正巧打中了白攸的頭。
下手不輕。
白攸的腦中一顫,嗡嗡嗡地直轉,隨后才感覺到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癢癢的,伸手去摸,等拿到眼前才發現,是血。
“啊——”
“喂,別裝死啊!裝什麼裝!”
說著,踹著,掄起鐵管又試探般地打了一棍。
第18章 以死相逼
白攸頭纏繃帶,睜眼看到靳赫銘立在床頭,又聽他冷嘲熱諷地說早和他回家不就免了這頓打了。
“你就是討打!”
白攸聽到此處,眼簾稍抬,目光冰冷地望著男人。他輕啟雙唇,問靳赫銘:“是你做的?”
靳赫銘瞧白攸神色不對,為何眼里滿是兇光,難不成還想扎他不成?
男人傾身,扶住床沿,蔑笑道:“雖然是老城區,但想想全拆了蓋個步行廣場也不錯。攸攸,我想做什麼還要問過你?”
白攸咬唇,盡管不知道天成小區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靳赫銘想把他從那里趕出去,趕回家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難怪他跑了,跑回小市,不聽他的話非要回他的出租屋,他還不為所動呢。原來是在這里給下好了套兒。
繃帶滲血,白攸頭疼,沒法再想出租屋的事了。男人的詭計太多,他后知后覺、防不勝防,那還不如就這樣隨他去吧。他不愿打破腦袋苦思冥想該如何提防靳赫銘,只需要想他要怎樣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腦中混沌一片,眼前也跟著暈乎乎地黑。
白攸張了張嘴,翻身朝向沒有靳赫銘的一邊,悠悠地說:“不管你還想怎樣,我是不會跟你回家的。
你再找人打我,還是想干脆親自動手,都隨你的便。”
“靳赫銘,你把我打死了,你自己不也沒得玩了嗎?你舍得嗎?”
白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諷刺。這樣的話,他很早之前就想對靳赫銘說了。好也一天,不好也一天。他也想心情好啊。
白攸無視靳赫銘的冷淡態度,話里夾槍帶棍的嘲弄,這些東西無疑在提醒著男人,白攸越來越不受控了。從渝川回來,白攸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白攸閉著眼,抿緊雙唇,沒等到靳赫銘的拳腳相向,而是在空氣中嗅到了漸濃的松針味,寒刺一樣,全往他的肉里鉆。
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懷孕會把情況推到最糟糕的事,發生了。
“啊~”
白攸屏息忍耐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在靳赫銘信息素的包繞下,喘起了粗氣。
卑鄙……
他早該料到的,相比于一聲聲地辱罵,一遍遍地踢打,只是釋放信息素,就能看到搖尾乞憐。那該多好啊。
“啊~啊……啊!”
在靳赫銘信息素的催發下,白攸喘得愈來愈情難自已。
懷了孕的Omega會比平時更需要Alpha的撫慰,有時甚至到了每時每刻的地步。為此,只要Omega懷孕,他的Alpha在Omega保護中心的提倡下必然要中止工作,在家陪伴伴侶。故而,是否積極備孕,何時懷孕才不致影響兩人的工作,在AO家庭都是一大難題,甚至已經到了需要咨詢協商調解的地步。
“怎麼可以!你要放任你的Omega一個人在家,出去工作嗎?他/她為了繁衍努力著,而你卻要逃避作為伴侶的基本責任?”
這是Omega保護中心的人掛在嘴邊的話,來自四年前上任的總理,一個致力于為社會六性謀求更大福祉的男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