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上下十分震驚,近乎都在笑話她,老爺夫人罵她在外面胡搞奉子成婚不要臉要和她斷絕關系。
王蓮珍心疼賀簡,跟她到白家,是看著白攸的姐姐白素素出生的。
要真說起來,這些都是老黃歷了,二十年前的事,得虧王蓮珍還記得清。她以為賀簡命苦,在賀家時受到冷遇,好不容易楠漨嫁了人,生了一個女兒卻孱弱多病。等到最后又教白溥松鬧到破產,夫妻二人雙雙飲彈自.殺,只留下一個白攸在世上飄零。
悲哀。
第12章 錢錢錢
不知靳赫銘同遺產律師說了什麼,等他看到白攸從王蓮珍的房里出來,就過來說自己要去縣城一趟。
白攸不敢過問靳赫銘的事,男人也斷然不會告訴他。
他裝聾作啞,忍耐著靳赫銘對他的臨別愛.撫。
男人揉他的頭,打趣般地說起“攸攸可別太想我了,明天一早我就來接你~”尾音輕佻,好似他們真是什麼濃情蜜意,教人艷羨的情人一樣。
靳赫銘是去畢縣縣城洗掉他和白攸的標記的。
這種小地方,保護中心的人管不著,找個不算正經的醫院,做這樣一個小手術的機會有的是。
魚和熊掌想要兼得。靳赫銘既想利用自己的信息素控制白攸,又想他不受白攸的信息素的影響。先是割掉了白攸的信息素,教他聞不到。現在又要單方面地洗掉標記,準備不再受生理情.欲的干擾。
白攸早說過,靳赫銘這個人,心硬血冷,做任何事都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他這樣花招頻出,無非是想看白攸像條狗似地渴求他。
到那時,他的頭就抬得更高了。再者,經此一行,他也有想向白攸確認的東西。
白攸懷孕了?
看看時間,他給白家小少爺“主仆情深”的戲碼準備的那點兒彩頭也快到了。靳赫銘從遺產律師的嘴里套到了話,說是李祥如給白攸留了80w。
80w,呵,這些錢夠白攸,夠我們的白家小少爺少努力多久啊!
只不過,他靳赫銘怎麼可能讓白攸有機會把債還上!
這輩子都別想!
李祥如的兒子是走了,老家伙就想著讓曾經視如己出的小少爺給他捧靈抱碑?還想把那筆錢留給他?
那若是他的兒子李茂回來了呢?
白攸跟著靈車去,又跟著靈車回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讓他拿著李祥如的骨灰走在最前面。車子進不來,他們一行人一早就下車徒步往祖宅走了。
白攸才走過一個窄彎轉口就看到一個染著一頭黃發的人影朝他氣勢洶洶地奔過來。
后面有人追著他喊“茂哥兒!茂哥兒!”“別去!別去!”
李茂身形干瘦,顴骨凹陷,皮膚蠟黃,枯萎得幾乎要剝落。他的腳上蹬著一雙塑料拖鞋,稍短的條紋褲衩里空蕩蕩地擺著兩條像是一折就斷的腿。手臂上青筋爆出,細細密密的都是針眼。脖子上掛著一條小葉紫檀串,中間嵌著一個白色的骷髏頭。
他的臉盤小,鼻孔大,內壁粘膜充.血,一直聳動個不停。
白攸陌生地望著他,不知道迎面向他走來的是個癮君子,或者說是一個受靳赫銘暗中指使、見錢眼開的亡命之徒。
“你就是我爹剛認的兒子?昂?端他的骨灰盒!你想得倒美!你算個什麼東西!”
李茂出言不遜,驚到了身后披白的一隊人。
幾個站得離白攸近的李祥如的內侄聽這突然出現的人頤指氣使地這樣說話,紛紛交頭接耳。
王蓮珍讓去車站接白攸的那兩個弟弟,沒接到白攸卻接到了李茂。李茂火速向他們亮明身份,還請他們在縣城里搓了一頓。酒足飯飽,李茂一邊說是聽到他爹死的消息心里難過才趕著回來的,一邊又說他知道些風聲講有個恬不知恥的外人想刮走他爹留給大伙兒的遺產!
“姐她沒提過遺產的事兒啊,就告訴有個城里的少爺要來,讓我們到車站等。給打幾次電話問了。”
兩個弟弟詫異,但一提遺產、錢的事兒,他們當然來了精神。誰不知道姐夫當年一個人在S市做活兒,姐姐在家啥也不做,他都能養活。他們還不知道姐夫的底子到底有多厚呢!
李茂看他這叔叔們上鉤,鄙夷道:“什麼少爺不少爺!他家里早破了產,爹媽死絕了,上頭一個等錢拿藥看病的姐姐。少爺?嘁!恐怕過得連你們都不如。”
“你們說我爹病了這麼久,他來看過一次嗎?現在倒好,我爹一死,他像條嗅到肉味兒的狗,屁顛屁顛地就過來了!他騙得了我娘,卻騙不了我!我爹留下的那些錢,有他什麼事兒!”
兩個弟弟被李茂煽動,此時李茂開腔罵白攸,他們也趕過來搭腔。
“茂哥兒跟咱說,你是為了姐夫的錢來的?可是真嘞?”其中一人心焦地舔了舔嘴唇,“我姐眼睛瞎了,身體也不好。她管不上這些事,我替她問你,你是不是真有那樣的心思?”
他的話音剛落,李茂就緊忙附和,“叔,你跟他啰嗦這麼多干嘛!管他現在裝出什麼樣子,心腸早就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