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次岐林沒往臧南渡身邊湊,自己站在人群的另一頭,把自己包裹在寬大的衣服里,嘴上哈著白氣往前走。
因為去的人都是片場核心人員,平常關系也都不錯,所以就只定了一個大桌兒。
餐廳的暖氣正盛,一伙兒人進去統一脫了衣服,都搓著手點菜,因為知道臧爺不喝酒,就都很默契的點了飲料跟茶。
原本在臧南渡邊兒上有個空座,大家都知道這是給岐林準備的,也就沒人往那兒坐,但是等岐林后腳進來的時候,自己扯了凳子坐在偏門口兒的下座。
之后臧南渡的旁邊就一直空著。
誰也沒敢把那把椅子往回撤。
雖然沒酒,但是圓湯鍋里咕嘟著肉菜,鮮紅滴油的亮肉片兒加上被沾的油亮的菜葉子跟著窗外現在簌簌的落雪一對比,就算沒酒,大家在桌上也都吃的很高興。
岐林穿的襯衫的顏色偏白,中間低頭吃菜的時候就竄上幾滴紅油。
他吃的不多,因為還在拍攝中,要嚴控制體重,岐林也就在嘴里意思,多半還是喝著紅茶,筷子沒動多少。
等吃到下半場,大家敞開了聊天兒,岐林聽著沒勁,就站起來招呼著自己順了包煙出去了。
他帶著帽子口罩,披上那件兒輕厚的外套,沒穿袖子,就任他垮塌塌勾在自己肩膀上,出門就被外頭的涼風蹭著裸、露出來的皮膚過去了,身上的雞皮疙瘩從小腿開始躥著往上,最后在頭頂匯合了,就讓岐林憋出來一個阿嚏。
岐林蹭著自己鼻子突然聽見對面的馬路上有動靜,岐林瞇著眼睛,最終也只是瞧見對面有輛面包車可疑。
十有是追過來的八卦娛樂。
畢竟大半個劇組的人過來吃飯,動靜想必也不會小。
岐林沒怎麼有興趣當他們的偷拍對象,插在兜里的煙也沒往外拿,自己轉了腳要往回走。
他戴的事鴨舌帽,轉身的時候前頭的帽檐頂在一個人身上,連帶著被翹起來。
岐林下意識伸手就壓他的帽子,肩上勾著的外套就又開始往下掉。
只不過來人一手幫他壓著帽子,一手幫他拽著衣服,“穿好。”
岐林聽見臧南渡說話,就像帶著人先往餐廳里進,但是對方沒動。
臧南渡照舊伸手,像幫著真正的小孩兒一樣,握著岐林的胳膊往外套的袖子里塞。
然后從袖子里出來的手就被臧南渡握住,接著袖子被對方輕輕往上推,岐林的手腕上就露出來一條泛紅的印子。
“還疼麼”臧南渡輕輕搓著那塊兒泛紅的皮膚,低著頭,張嘴就是一團白氣繞著耳朵過去。
外頭還有輕微的小風,岐林的頭發被吹著,他自己把手往回收,就被臧南渡用勁兒攥著。
“躲我,”臧南渡說話的時候抬頭,然后自己收了手,自己稍微離的岐林遠了一點兒,“嫌我臟麼”
岐林亮出來現在被臧南渡攥著的手腕,說,“沒有,只是影響不好。”
“對你。”
臧南渡在圈里一直標榜的就是公平,以前亂炒的蹭熱度的八卦也就罷了,但是現在臧南渡連藏掖都不屑,床上藏人的事兒基本只要別人錘就硬。
岐林就估計臧南渡喊了這麼多年的情懷被人拿來做文章,雖然不至于算得上什麼大事,但是岐林瞧不得別人臧南渡身上潑臟水。
“對面馬路有人,就算看也別在這兒,讓人看了做了文章,擾了你的清靜地兒,”岐林收了袖子想往里走,但是剛放下的胳膊就又被臧南渡拉著起來,執拗地在手腕上輕輕揉搓,但是很快就又放下。
“所以呢,”臧南渡說著,把人往背風口護了護,盯著岐林眼睛問他,“你把自己放在哪兒”
岐林紅著鼻子往回看,他耳朵現在被外頭的風刮得有點兒木,像是有點兒恍惚,也問他,“你想把我放在哪兒”
臧南渡晚上已經數不清第幾次抓著岐林的手,現在他輕輕貼在自己西裝剪裁規整的口袋上,說,“里頭有糖。”
岐林輕輕呼吸著周圍的冰涼的空氣,最后抽了手,抬腳自己往里走。
大廳外頭的雪已經很厚了,剛才兩個人來時候的腳印現在都已經被蓋上了半截兒。
岐林沿著來時的腳印往回走。
臧南渡先快他一步從后面跟上,伸手從后面扣住岐林的掌心,等兩人回到整間大廳里頭的時候,臧南渡撣了撣他頭上額雪,輕聲說了句,
“話要聽完。”
岐林繼續往前走,沒說話,自己摸煙往自己嘴上順。
臧南渡在后面沒再往上跟,只是說,“糖芯里還有東西。”
然后前頭那雙皮鞋停住了。
像是在花著最后的耐心等著后面那句話說完。
之后岐林聽著自己身后又響起腳步聲,接著自己身邊就站著臧南渡,伸手幫自己把身上的外套往上搭了搭,之后輕聲說,“里頭裹著個干凈你。”
“一個我每次觸碰都像是在犯罪的你。”
第80章
大廳地上沾著被融的雪渣,岐林踩著回頭,口氣帶著笑反問他,“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