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別往心里去,”葛萬淑一邊兒往梁戍星臉上摁,一邊注意手里的力道,“干這行兒的事常有,要事事都往心里去,早就混不下去了。”
“對不起,”岐林蹲在梁戍星邊上,摸著他的臉道歉,他背著人面對梁戍星,嘴里說著抱歉話,但是嘴角壓不住,眼神上調問他,
“疼不疼?”
“你——”梁戍星現在算是知道岐林根本就是觸他霉頭來的,現在戲份在這兒,要是自己發飆就是戲里戲外沒分寸,最后他壓著聲音說了句沒關系。
岐林看他表情自己憋笑,然后站起來拉著梁戍星的手,佯裝興奮道,“謝謝梁老師,我還以為剛才您會生我氣,”岐林越說越小聲,臉上抱歉的表情對著周圍環了一圈兒,“我也是頭一次,可能有點兒沖動,我以后一定注意。”
葛萬淑笑著看岐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唏噓道,“南渡要是能有你一半兒的本事,現在估計能拍出來不少好東西。”
葛萬淑自己念叨,然后回神,“行了,你們現在自己有多少本事我現在是摸清底兒了,還有小林啊,”葛萬淑指著梁戍星臉上透紅的巴掌印,“廚房還有雞蛋,你也給小星多按按,你也是以后有想法先溝通,給小梁一個準備。”
這種事兒在葛萬淑看來算不上什麼大毛病,按她的話說,演員原本就是吃苦的,要是這點兒委屈都受不了,還真就不適合干這行兒。
岐林自己說了知道,又朝著梁戍星笑。
白天的節目一直錄到下午,晚飯桌兒上少了好幾個人。
岐林自己在房間里刷微博,自己新扮相的照片也早就掛上去,節目組群里開始不老實,下午難得放了小假,就沒人想再擠在廚房吃小灶。
小群里炸了幾聲消息。
-有人做東,出來玩兒啊?
-得了吧,現在出去你是怕沒人挖料。
-哈哈哈身正不怕影子斜,怕啥,再說都是同事出去喝點兒咋啦。
小群里都是幾個公司練習生閑嘮嗑,真正算得上流量的都瞧不上,但是今天佐原誠突然在里頭說了話。
-我做東,聚一聚。
-好,算我一個,謝謝誠哥。
-加我一個。
-說個地方。
群里開始熱鬧不少,推波助瀾的也都說的開,佐原誠在群里招呼。
-地址我往這個群里發,想來的到時候去。
歧林自己翻了幾遍套沒趣,這種程度的聚餐他也沒想著參與,就關了手機看劇本。
白天葛老師的態度他有點兒琢磨不透,但是很明顯,自己想要吃這碗飯還是有問題。
他剛想到這兒手機上就蹦佐原誠的名字。
之后電話里的聲音問岐林,“來不來。”
歧林穿了條闊腿褲叉自己蹲在椅子上抽煙,摸兜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常年用習慣的火機被臧南渡沒了收,一時間想找個順手的有點兒難,最后干脆就嘴里干嚼了幾塊兒糖。
順便在電話里叫佐原誠滾。
佐原誠,上輩子是個憑借劈腿八人上熱搜的貨色。
男女不忌,好看就成。
可笑的是,梁戍星早年為了搏出位,先勾搭上的就是佐原誠,佐原誠算是老資歷,在圈里站穩的時間也靠前,最開始的梁戍星是從沈方舟的床爬下來,后腳就去勾搭了佐原誠,只不過上輩子佐原誠被爆出丑聞的時候,想拉著梁戍星下水,最后還是托關系只濺了身騷。
那個時候,岐林剛好進了臧南渡的公司工作,趕上的就是那一場風波。
現在想來,睡過梁戍星的人少不了。
岐林掐了煙,從凳子上站起來,趴在床上看劇本,現在雖然還在假期,但是山易亭已經找人提前把中戲的課本順帶捎過來,里面揣著專業知識,岐林工作之余,都想著做計劃看看。
但是臨近八點的時候,梁戍星來了條語音。
-在麼?
歧林抬著眼皮沒動,但是翻書的手停了。
等著對方接著來了第二句。
-在這兒等著臧爺了,你確定不來?
岐林瞄了一眼,隨手敲上幾個字。
-不去。
然后扔了手機,他去了隔間的小陽臺,盯著手里的干煙出神。
最后套上輕薄一身兒黑色外套下了樓,點不著煙對他來說就是簡直就是睡覺之前的忌諱。
一路上玩兒著手機到了樓下便利店,挑挑撿撿的火機勉強順手,付賬的時候群里已經玩兒嗨了,幾個剪影里有臧南渡的影子。
梁戍星倒是沒說假話,人的確在。
岐林沒再看,自己買了包兒煙外帶一瓶涼啤。
自己插著耳機晃蕩在街上,凌晨人少,他打算自己過了癮就上樓,眼睛盯著偶爾路過的人群當消遣,加上路邊的路燈只亮了一半兒,自己在黑夜里,隱匿地更安全。
直到他看見個熟悉的影子。
之前見過的挺清秀的一小孩兒,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雖然對方身上包了件兒衣服,還是很好認,因為他旁邊就搭著佐原誠,沒記錯姓廖。
兩個人看起來都喝的有點兒大,尤其是那小孩兒,走不穩,全靠佐原誠撐著。
看著像是散了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