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現在的狀態已經完全沒商量,連剛才跟他拌嘴的陳瑾行現在都不敢說話,因為她分得清,
現在王興朗是真生氣了。
而且她幾乎可以斷定,程度是今天的考試可以去他媽的那種。
王興朗從小嬌生慣養慣了,認識他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碰這麼硬的釘子,爹疼媽愛,甚至連一塊玩的好的兄弟在圈子里都有一席之地,他想走的這條路,很容易。
所以他剛才只是生氣,現在估計就是想單純毀了一個陌生人的前途。
一個對王興朗來說輕而易舉,而對別人來說要花費半生努力的前途。
現在這個局面,她勸不了了。
周圍充斥著矛盾的人,盡想著去前頭占個好位置,又舍不得后頭發生的熱鬧,就都站在中間往這瞧。
“怎麼還能鬧起來那是誰呀”因為臨場的壓力,大部分人都放棄了復習,盡量用這種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來分散焦慮緊張,“正常,王家的那個小子,見了誰都要咬一咬,就是可憐了被他咬的那個人,考試算是廢了。”
乳白的三層小樓上,喇叭開始叫喚,“請今天參加初試的考生,到三樓集合,憑借抽簽簽到表到后考試進行準備,重復一遍”
“王興朗,算了,聽說今天真的有娛樂公司來人,上車換一件就成了,”陳瑾行壓著他的肩膀靠近,“這次考試叔叔可說了,考不上就得乖乖回去復讀,你要是想在家里就得再被捆一年,就鬧,往死里鬧,后果自己掂量。”
陳瑾行覺得自己兩邊兒的話夠多了,就靠在一邊兒看發展。
喇叭聲兒催人,人頭就一波一波兒滾涌著往三樓走。
在樓下的石廊亭里,現在就只剩了三個人。
可能是陳瑾行最后那句話把暴躁的王興朗點了個半醒,王興朗扯著岐林胸口的資料牌,剜了眼上頭的名字,字都是咬碎了才念出來的,“我記著你了,考完試你等著,就你這種連臉都不敢露的,還真是可悲。”
旁邊站著的陳瑾行看著王興朗走遠了,才沉沉呼了口氣,捏著幾乎要粘在自己身上的襯衫萬幸,“這事兒我也有責任,好在提他爸在他身上好使。”
陳瑾行把剛才辛苦捆上的頭發散開,開著手里的小鏡子補妝,時不時瞄著岐林,“該考試考試,這事兒你也別往心里去,權當被狗咬了一口,哦還有,”陳瑾行爽快,給自己臉上墊了層粉,自然伸手摘了岐林頭上的帽子,
“天熱就別戴了,等會兒進去連發型都不好做,你”陳瑾行微微抬頭,甚至還點了一下腳尖,從她的角度看起來,岐林露出來的眼睛和鼻峰都可以,尤其是皮膚,連油都沒冒,就是額頭上沾了點兒汗,睫毛上濕濕的。
就半張臉她都覺得好看,然后又懷疑,是不是嘴丑了,或者臉型不好看,等這種個人問題。
“不是,你這個”陳瑾行皺著眉頭往前湊,因為近視還特地戴了隱形,但是架不住他腦補口罩后面半張臉的樣子。
本來想問問能不能現在瞧瞧,后來想著萬一真的跟自己想的一樣,是嘴部有缺陷,這樣就不大禮貌,就耐著好奇,沒繼續往下說,把朝岐林手里一遞,“那行,祝你今天考試成功,加油哦。
”
岐林眉眼一彎,“加油。”
陳瑾行回頭的時候,摸著自己的胸口。
光是那只眼睛,就讓自己有點兒呼吸難平。
而且如果哪天自己再跟王興朗吵架,就可以甩他一句,
“有的人的睫毛,都比你整張臉好看。”
一樓的轉角已經站了很多人,大概三樓抽簽的人太多裝不下,人滿到從樓梯擠到臺階上,最后漫的整棟樓都是,岐林找了個拐角,低頭看書。
以至于前頭的躁動他也不關心,但是耳朵敏銳捕捉到了三個字。
才知道原來沈方舟真的來了。
央戲直接跟娛樂公司合作的模式從這幾年才開始興起來,也就導致了大批的人就算考不上所謂國內頂尖的藝術學校,也想從考試現場挖掘機會,所以今年招生的校方對現場控制有心無力,所以臨時現場的人手有點不夠,現在還只是聽說,辰星娛樂和其他媒體的車已經到了樓下,正準備打算跟著校方從后門開始往三樓走。
樓梯里有些人,被擠得有些絕望,干脆領了抽簽號之后,就往后擠,尤其是拍到最后的開始到樓下晃蕩。
為的就是能看一眼沈方舟。
沈方舟作為娛樂一把,能力出色,經手的藝人被養的肥,油水自在。
但更多的人是對他的好奇,他平常不常露臉,但是以他的外形條件,完全可以送自己出道,但是他貌似更愿意坐鎮后臺,手里的公司潛力巨大,最近幾年培養的一線流量,十個手指頭兜不過來,每次去綜藝基本自家包場。
所以能被沈方舟玩上藝人養成,都得靠盼。
盼沈方舟眼睛能瞧在自己身上。
不論從資源規劃,還是娛樂公關,能做到盡善盡美,就不會只是可圈可點,所有公司的成績說歸功于沈方舟個人,沒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