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岐林跟著她蹲下,是真的抱歉,“我剛才走神——”
“東西是臧爺的?”椿美羚眼里有刺,一針扎的準,“要是,我就不跟你計較。”
她把手背伸出來,就攤在兩人中間,就知道這巴掌有多使勁兒。
“你知道你剛才的表情麼?”椿美羚看著手上已經腫的開始像蒸包的手背,委屈里還帶著俏皮,“我還以為你要廢了我這只手。”
椿美羚笑著掩飾自己剛才的確有被嚇到的情緒,說話的時候還在盡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最后嘴角彎成苦瓜,“真的很疼。”
她沒見過這樣兒的岐林,更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很乖的男生爆發力也這麼強。
椿美羚最后自己扶著岐林站起來,扯著岐林嘴角的皮往上拉,“笑一笑,看在是為了臧爺的份兒上,原諒你了,但是下次得請我根兒美樂滋,就算扯平了。”
“這個給你,”岐林從兜兒里摸出來一盒叮鈴咣啷的彩虹糖,用指腹“嘭”的翹起,之后椿美羚的手掌上被放了一顆大紅色糖衣包裹著的巧克力,這次他把那三個字講的很慢,“對不起。”
“原諒你了鴨,”椿美羚又像笑,岐林自己表達完歉意,就站起身往前走。
后面跟著的椿美羚不自覺超前打量,看著岐林身上還是那件兒白的發光的運動服,背著吉他的肩膀山還有壓的褶子,都會讓大部分人誤會他只是個干凈的男生。
也會忘了他也是裝滿欲、望的男人。
就這樣一個身體里,
到底裝了多少對臧南渡的執著。
她不敢想。
另一邊岐林盯著自己的手掌心愣神的時候,前頭就是站著的季韓舒。
還是穿的中午那一身,遠看很清純。
她頭發自然散開,流鋪在肩膀上,回頭的時候朝后掖了掖。
“小林,你來了,”季韓舒說完就看見后面跟著的椿美羚,臉上笑僵了一下,“美羚也來了?”
“嗯,等會兒一起走,”岐林站著看著時間,問,“你呢,找我有事?”
“其實也——”季韓舒看見椿美羚心里憋屈,約岐林來也就是想拉拉好感,現在跟著個椿美羚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干脆就扯了個慌,“就是老師囑咐我學習上多幫幫你,有機會我——”她話到這兒突然動了動鼻子,“煙味?”
季韓舒對煙味敏感,聞著都要躲著走的,但是在她印象里,岐林身上從來都是清清淡淡,是個乖崽,于是就微微皺眉不確定問,“小林,是你身上的煙味嗎?”
岐林對季韓舒沒什麼耐心,剛想張嘴承認,身后突然一暖,肩上就搭了一條胳膊,連帶身上多了件西裝外套。
“臧哥?”歧林溫了情緒,扯著袖子扭頭,“我——”
他話沒講完,腦袋頂上就蓋了個手,聲音在夜里越發沉溺,朝著季韓舒說了句,
“是我的。”
第23章
“臧哥,”季韓舒張了嘴,看著臧南渡自己伸手捏著裙邊兒打量兩個人。
她也不得不承認,兩個人站在一起養眼,也有點兒后悔今天沒能穿的成熟一點兒。
現在的臧南渡身上就只穿了件襯衫,勾勒出的線條饒是季韓舒再含蓄,現在也沒法兒移眼。
“衣服,”臧南渡手里還拎著袋子,里頭躺的還是那件被遺忘了很多次艷紅。
岐林頭上被按了一只手,轉頭的時候就有點兒費勁,輕聲道了句寫,“謝謝。
”
“我身上煙味兒大,習慣了,”臧南渡話是對著季韓舒說的,但是自己卻是低頭瞧著岐林。
小孩兒的眼鏡現在就垮垮搭在鼻子上,睫毛高出鏡框一點兒,現在對方正低頭對著袋子眨。
運動服再往里,
臧南渡能瞧見。
只不過自己這次出奇的沒抬頭。
“啊,那個臧哥,”季韓舒往前走了兩步,摸著頭發稍,“我正跟小林講呢,要是新班級不適應我都可以幫忙的。”
“我沒不適應,”岐林輕輕墊了墊肩上的衣服,轉身要走。
臧南渡就跟在他身邊,貼著腳尖轉向。
季韓舒站在原地,看見兩個人貼的近,覺得奇怪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岐林把自己話的后路直接堵死,導致她現在想說都找不到由頭繼續,只能看著人往回走。
直到她察覺臧南渡的一個動作。
就在兩個人轉身的瞬間,臧南渡彎腰伸手在岐林肩膀上把西裝提了提邊兒,才讓季韓舒在腦子里反應過來。
放在臧南渡身上的這種感覺,姑且就叫做“照顧”。
但是她爸曾經說過,臧南渡性子冷得很,人情在Y市算是數的著的難過,但是她現在瞧著臧南渡明明對后生晚輩上心的很,也就自然而然幻想,這樣的男人要是做了丈夫,應該對老婆孩子都不錯。
糾結。
前半夜已經開始放冷,岐林身上掛著臧南渡那身其實有點兒熱。
他脖子到后背都暖暖和和的,倒是身邊走著的椿美羚一路上打了幾個噴嚏。
等一伙人到了臧南渡車邊兒上,就瞧見蹲了一個人。
臧棲山用手刮啦著自己刺撓的后腦勺,看見三個人朝著兒走,尤其是看見岐林身上多了件他哥的外套。
稀罕。
“說是來堵我,那我可是自己找來的,”臧棲山靠在上頭敲了敲車殼子,“抓點兒緊,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