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越一時之間沉默無言,上輩子他在一名年邁官員的別墅內充當一個彰顯權勢和貴氣的雕像時,見到一名青年被拖了進來,在掙扎中被狠狠地毒打了一番,然后氣息奄奄地被扔在了他的身旁,蘇越知道這是一名新的雕像。
青年看上去很是不忿,也很是凄慘,他似乎不是天星帝國的人?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失手被捕來的,可惜半路上沒把握住機會逃跑,從此以后不見天日,墜入深淵。
蘇越習慣性地無視這名新人的到來,每天都會有新的雕像擺在他的身邊,每天也都會有壞的雕像被扔進垃圾車,蘇越的眼里沒有絲毫表情,背后縱橫交錯的鞭痕壓不彎他筆直的背脊,只是在那名新人偶爾忍不住發出痛呼時,他無意識地掃了幾眼。
身上的皮膚被剝得七七八八,手指和腳趾都被剁掉了,唯獨臉部還沒被動過,那些達官貴人向來喜歡把五感的破壞留到最后,不然在過程之中聽不見慘叫聲和怒罵聲會有一些無趣。
蘇越不清楚心里是怎麼樣的感覺,他只是有些厭倦這樣的畫面,但周教授命令他跪在這里,且服從別墅主人的任何安排。
邱良是天星帝國財務部長,他喜歡收集稀有珍貴的物品,也喜歡收集各種漂亮的肌膚,這里是他拿來宴客的別墅,也是許多玩具的地獄。
身旁的青年像是有些挺不住了,他努力睜著眼睛,朝蘇越慢慢爬了過來,在蘇越平淡如水的視線之中,他抖著嘴唇,用虛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我叫林墨。
”
“我是地星聯邦的人。”
“我是今年最出色的聯邦醫校生之一,在過來做學術探討的時候被人綁架了。”
蘇越不知道這名青年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難道看不出來他和這群畜生是一伙的嗎?
青年繼續喃喃說道:“我爸爸叫徐葉生,我媽媽叫林婉,他們十分疼我,我也很愛他們。”
蘇越默不作聲地移開了視線,他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他既沒有上過正規的學校,也沒有得到父母的關愛,不是很能共情這名新人。
此時有兩名強壯的侍從朝這邊走了過來,一人抱起青年的一條腿,將他拖進了最里面的房間之中。
青年的雙手無力地拖在地上,磨出了兩道沒有五指的血痕,他和蘇越說的最后一句話被隱沒在了沾染著血腥味的塵埃之中,他微不可聞地說道:“我好想回家。”
蘇越對此無動于衷,他沒有再給這名新人任何一個眼神,也沒有回頭去看青年那充滿著痛苦和不甘的眼睛,他敏銳地聽見了最里面那間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仿佛在昭告著那條年輕生命的終結。
過了許久,房門打開,天星帝國財務部的邱部長邁著輕快的步伐,意猶未盡地回到了客廳之中,他的身上沾著不少血跡,手上也有著很多紅紅的印子,顯然是有什麼血肉模糊的東西在他懷里掙扎過。
邱良毫不在意地端著一杯酒,朝賓客們舉杯笑了笑,在眾人的起哄之中,他又走到了周立言的面前,像是想要交換著什麼東西。很可惜,他又失敗了,武裝部的香饃饃可不會隨便拿來送人,那是鎮場之刃,壓軸武器。
邱良嘆息地踱步到了蘇越身旁,握著鞭柄按向男人傷痕累累的身后,意料之中連一聲痛呼都沒能聽見。
邱良惋惜地說道:“真可惜,我再也沒見過像你這樣極品的人皮了,不管是外形、顏色還是手感,全都無與倫比,周教授竟不讓我收藏起來,真是個不識貨的老學究。”
蘇越神色不變,像是沒聽見眼前的高官想要剝他的皮似的,邱良磨了磨牙,泄氣道:“算了,雖然得不到,但是能隨意切割鞭笞也行,反正我得不到的寶貝,別人也別想得到。”
蘇越對此不置可否,以他的體質哪怕受了再重的傷,只要給予足夠的自愈時間,都很少會留下永久的傷痕。所以他是這間別墅的常客,邱部長每次等他背后的傷好后,都會第一個預定好□□。
接下來,又是熟悉的鞭聲響起,再以后的待遇,蘇越就記不太清了,總歸就是那些花樣,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他只記得臨死前炸了武裝部老巢后,順路經過這棟別墅,雖然沒有遇見邱部長,但他從收藏室內拿走了一張被做成了標本的人皮,在逃亡的過程中隨手扔在了地星的一處民宅內。
過了一會,院子里傳出了男人壓抑的低吼,女人慘絕的哭聲。
當時的蘇越看起來像是在故意投放恐怖物品,但他卻沒有時間顧慮太多,除了這張皮外,青年的其他東西都被做成了營養液,想回家就不能太挑剔。
在他最后逃往北星的時候,隱約聽聞了新上任的聯邦執政官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天星帝國的財務部長下馬入獄,還牽連了不少高官,甚至驚動了高高在上的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