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還好心建議道:“如果覺得無聊,也可以去看下審訊過程,說不定會有什麼小驚喜等著你呢?”
蘇越把這話記在了心里,暫時摸不透里面的含義,他確信沒有醉酒,但頭腦中有一種不舒服的異樣感,讓人難以忽略。
他靠在宴會廳舒適奢華的沙發上,晃動著手中裝著解酒飲料的杯子,蒸騰的熱氣從杯口冒出,讓他想到了上輩子隔著玻璃墻看到的赤紅烙鐵,那種古老的刑訊工具,是一些提倡復古人士的最愛。
像這種好不容易抓獲的,具有重大情報價值的戰俘,必定會遭受連夜逼供,想要爭分奪秒地從他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這些都能轉化成勾人心魄的巨大利益。
周立言早已化為了焦炭,方長青也和上輩子一樣“光榮殉職”,胡魁還在宴會上努力討好蕭遠,那今晚會是誰負責審訊趙青?
審訊室中。
趙青被潑了一盆帶著冰渣的冷水后,緩緩睜開了雙眼,只是當意識清醒的那一瞬間,他被吊在半空中的身體就進入了緊繃微顫的狀態,這是強行忍耐持續電擊的身體自然反應。
這間設施齊全,空間寬敞的審訊室內異常安靜,除了偶爾滋啦幾下的的電擊過載聲外,沒有像往常那樣響起犯人的哀嚎和慘叫,甚至連一聲求饒都沒有。
地面上滑過一架輪椅,上面坐著一個全身裹著繃帶,五官焦黑得像是要碳化了的人,這樣嚴重的火燒傷勢即便用星際時代最發達的醫療艙也很難復原,能救回一條命已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周教授平靜地坐在這架重金打造的全智能輪椅上,靠著腦神經鏈接和操控,他隨心所欲地調節電擊的時間和檔位,觀察著趙青的忍耐度和反抗力。
半響后,他用一種如同磨砂紙劃過玻璃的極為難聽的聲音,開口道:“在極限情況下,身體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原來你身體的敏感度這麼高?”
周立言唇角微微彎起,帶著一絲滿意的弧度,道:“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我想我們會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簡單的電擊只是前戲,其他的道具還在通電預熱中。”
趙青抬了抬眼皮,譏諷地回道:“是嗎?可惜我對你沒興趣。”
周立言沒想到這名傭兵還敢反過來調侃他,他放平了唇角,沉默地將電擊力度調高了一檔,時間定為無限制,他認真地說道:“動了別人的東西,就要專心受罰,在這里你的意愿并不重要。”
趙青嗤笑了一聲,道:“我動了你什麼東西,你說的該不會是鸚鵡吧?”
周立言抬起黑炭般的臉,原本俊美的面頰,柔順的長發,精致的眉眼全都被殘忍地毀壞,當初的大火帶走了他的一切,只留下這能治小兒夜哭的恐怖形象。
他不愿意帶上面具,更不愿意出現在人前,在被蕭遠從灰燼堆里僥幸救回后,他徹底失去了在部門內競爭的資格,而蕭遠也明著表示,救他的費用足以抵消所有的科研成果和功績榮耀,他們之間算是兩清了。
周立言并無所謂,他本來對蕭遠的職位也多大的追求,只是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思索不通,像是繞進了死胡同里,不管怎麼轉圈都走不出來。
為什麼他的蘇越,會變成不聽話的樣子?
不該是這樣的,他的蘇越怎麼會反抗呢?他明明已經杜絕了所有可以反抗的途徑,按照喜好從小培養,打造出了一個專屬于他的東西。
那樣的完美,那樣的強悍,那樣的讓人垂涎。
每一次的浴血歸來,都會讓蘇越身上多一層誘惑,每一次的垂死掙扎,都會讓蘇越多一層魅力,每一次的訓斥和責打,都是他在表達著那深入骨髓,不可言說的愛意。
周立言死過一次,方才明白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不是武裝部部長之位,不是育才中心的負責權,不是藥物研發的成就,也不是立下功勞的榮耀,他只想要他的蘇越重新回到身邊,乖乖跪在他的面前。
周立言驅動輪椅緩緩上前,他厭惡地看著眼前這具修長緊實的身體,冷聲評價道:“賤人!”
趙青猝不及防被罵了一句,一下子還沒能反應過來,他剛才只是隨口說說,難道這人真是鸚鵡的老相好?
聯想起之前鸚鵡和長發男子相處的畫面,趙青只覺得悔不當初,他可不就是又賤又蠢麼,死皮賴臉地拿著那些小道具去討好鸚鵡,還自以為是在體貼床伴。
現在想想,鸚鵡看他那放蕩的模樣,大概就像是在看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還要勉為其難地迎合,上來。
趙青眉眼晦暗不明,卻是出聲挑釁道:“你這樣激動,是想知道我們平時是怎麼過夜的嗎?”
周立言皺眉道:“閉嘴。”
趙青忍耐著劇烈的疼痛,語氣不變地繼續道:“還是想知道我們是怎麼樣擁抱,怎麼樣親吻,怎麼樣發泄精力,怎麼樣糾纏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