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呼吸聲變重了些的趙青,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你里面什麼也沒穿?”
趙青伸出手去勾著鸚鵡的脖子,往下一按,堵住了那張看著就薄情的雙唇,連一句夸贊的話都不會說。
蘇越判斷了一下趙青的想法,如他所愿地將人按在床上,動作用力了許多,像是在迎合趙青精心準備的一番心思,又像是在控訴心里累積的不滿。
趙青沒想到今晚的鸚鵡這麼猛,他差點吃不消,兩人消耗著體力,到了深夜才放松躺下。
趙青像是渾身被啃過了一樣,胸口連柔軟的被子都碰不得,大概要過幾個小時才會消下紅腫,他瞇了瞇眼,側過身去看在一旁閉眼休息的鸚鵡。
一直以來鸚鵡在床上都是不溫不火,公事公辦似的,沒有什麼食髓知味、不知饜足的跡象,趙青湊上前去親了下鸚鵡的下巴,心想,今晚是找對路子,釋放天性了?
蘇越假裝熟睡,暗中觀察,沒想到等來了一個親吻。
他利落地翻了個身,準備真的入睡,看樣子今晚是沒有什麼突發事件,或者隱藏陷阱了。
趙青不滿意鸚鵡的這個反應,他伸出一條腿勾住了鸚鵡的腰,上面的吊帶襪還在,絲絲磨蹭著肌膚。
蘇越:“……”
他今晚情緒不對,已經做得有些過火了,趙青竟然還有余力再戰?
蘇越微微皺眉,轉過身來,看見趙青擺出一副有求不滿的神態,不禁嗤笑了一聲,他突然將那條不安分的腿往上折起,果然聽見趙青悶哼了一下。
過度使用的地方被打開,是有點折磨人。
蘇越低笑道:“團長,差不多行了,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
趙青難耐地找借口道:“一套裙子價格不菲,就做一次太虧了。”
蘇越掃了眼撕壞了被扔到床下的裙子,道:“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多買幾套。”
趙青正要借此機會消除兩人的隔閡,不想就此半途而廢,他順口開玩笑道:“那不還是刷我的卡?”
話音剛落,鸚鵡的眼神似乎變化了一瞬,趙青暗道不好,他為什麼要提這茬子,誰會想當那個伸手要錢還被提出來強調的一方?
趙青頓了一下,正想說點什麼補救,就聽見鸚鵡開口道:“我沒刷你的卡。”
鸚鵡認真地說道:“一次都沒刷過。”
趙青試圖安撫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給你的東西隨便你用,不喜歡扔垃圾桶都可以,我只是……”
蘇越將他的腿放下,莞爾道:“只是想借口多做幾次?”
趙青差點以為這事要引起誤會,見鸚鵡神情自然,他松了口氣道:“你知道就好。”
蘇越把人攬在懷里,親了下額頭,道:“別想了,睡吧。”
再來一次,他真不保證明天趙青可以下床。
說錯話的趙青不好意思再提要求,只好偃旗息鼓,靠著鸚鵡安然入夢。
身旁人的呼吸聲變得悠長而平穩,蘇越反倒沒有了睡意,他看著窗臺上被柵格劃分出紋路的月光,像是不同的迷宮岔道,該從哪里開始,該從哪里結束,都無從而知。
月色漸消,黎明破曉,蘇越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稍稍瞇了一會,等到點就起身準備出發。
兩人乘坐飛艇,預定了一個舒適的套件,等抵達趙亭淵所在的地星時已是傍晚,他們趕著路程,終于在太陽下山后不久來到了前任團長所定居的山中別墅。
這不是蘇越第一次來地星,這里的自由聯邦和天星那邊的帝國是兩種不同的政治體系,加上東南西北四星自治以及一些邊緣星球,一同組成了當今的星盟。
做任務的時候滿星球亂飛,被追殺的時候滿星球瞎跑,蘇越自認對這些山旮旯的地段了若指掌,但的確是沒留意過在這綿延千里的群山之中,還隱藏著一個外觀看起來十分低調精巧,內里卻安全得和個小型堡壘似的的別墅。
伺候的仆人有很多,看得出是經過專業培訓的,不是那種普通求職的市民,周圍還種植了大片的農田和菜地,實現了自給自足的健康綠色供應。
可以看出住在這的人不差錢,很惜命,仇人多。
趙青領著他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別墅的院子里,安全系統識別到了趙青的身份,一路暢通無阻。在別墅的后院池塘邊上,蘇越見到了暗鴉傳聞中的前任團長,一名光榮退休,安享晚年的中老年人。
趙亭淵的歲數其實不算很老,只是做傭兵這一行雖然來錢很快,身體也損傷得很快,如果一直干到法定退休年齡再下崗,那著實是沒有必要。
蘇越跟著趙青過去打招呼,趙亭淵把魚竿放在一旁,轉過身來淡淡地看向兩名來客,他的身材和皮膚都保養得很好,只是那一雙深沉的眼里布滿了滄桑。
趙亭淵指了指旁邊的一把竹椅,道:“坐下說吧,想問什麼,在晚飯開始前問完。”
他甚至都沒有開口詢問蘇越的名字,也沒有給過一個眼神。
椅子只有一把,站著的人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