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龍的一脈,無人再喜歡居住在那里。
族長一拍腦袋道:“說起來應龍大人也找過一棵小樹苗,您可以去問問他,說不定他有找人的好方法。”
這話讓陸吾瞳孔放大,“那條龍也來過。”
族長乖巧地點點頭,“就在前不久,他是和一棵小樹苗來的。不過您二位大人要找的肯定不是同一棵樹苗啦,對于找人這事應龍大人或許有更好的妙招。”
族長理所當然地說道。
他可不認為有什麼小樹苗同時被兩位神獸找尋,也不覺得那小樹苗有這樣的膽子。
于是語氣云淡風輕。
陸吾怒氣反笑,“為什麼不早說?”
族長嚇了一跳,不明白這怒火從何而來,“這、畢竟不是同一棵小樹苗,所以沒什麼好特別說明的……”
他說著說著聲音驟然一停。
不會吧。
不會吧!
陸吾的聲音更加冷,“那棵樹苗有什麼特征?”
“特征……”族長回想了一下,“大概就是長得很漂亮,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很溫和不愛發脾氣的樣子。”
??
這不是全都能對得上嗎!
別告訴他是他想象之中的那個樣子!
陸吾從喉間溢出一聲嘖的嘆聲,“讓那條龍搶先了。”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戾氣。
族長大腦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道:“陸吾大人,這應該是搞錯了,那棵小樹苗應該不是您要找的人才對。”
陸吾偏過頭,冰冷的視線鎖定在他的身上。
族長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講下去:
“應龍大人和那小樹苗應該是有私定終生的,據說在以前那小樹還沒化形的時候他們就眉來眼去地對上眼了。
”
陸吾冷笑一聲,“他是這麼說的?”
“好像是說那時候應龍大人看小樹苗可憐,給他澆露水,小樹苗于是依靠起了他,每次大人回來那小樹都會伸枝條去卷他的衣袖……”
陸吾的眼底只剩下了幽深的黑,“……”
倒真是會編。
這故事放在山下都能作話本子賣了。
眼前著眼前的人的表情越來越冷肅,族長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救……
到底為什麼他要遭這種罪。
族長咽了口唾沫道:“我看這兩人也不像是假的,所以應該是陸吾大人您認錯人了。”
陸吾撩起眼瞼,冷淡道:“當然是假的。”
陸吾很快就搞清楚了狀況。
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失憶了。
什麼都不記得,才讓那條龍趁虛而入,給他捏造了根本不存在的記憶。
也就是說那條龍也跟他一樣懷抱著這種骯臟的心思。
族長大驚失色。
這不就是那種什麼搶人文學嗎!
這兩人根本就是在爭奪那棵小樹苗啊。
陸吾扯著嘴角,露出一個不含任何笑意的微笑,“那條龍現在在哪里?”
族長看到眼前這位爪子都快變回原型了,似乎踩在暴怒的邊緣,不由得更加瑟瑟發抖。
“應、應該是回龍棲息的那峭壁去了,畢竟要忙著婚約的事。”
陸吾怔愣片刻,重復他的話,“婚約。”
族長:!!
他是不是不小心說出了什麼定時炸彈一樣的話。
“……”
陸吾大人的聲音肉眼可見地鋪滿了冰碴,不知道是不是族長的錯覺,他甚至能從里面聞到硝煙的味道。
那語調表面平靜,里面卻好像潛伏著驚濤駭浪:“什麼婚約?”
“就、就是應龍大人他和小樹苗一起回來,就是要履行他們以前的婚約。”族長大氣也不敢出,垂著腦袋一股腦地道,“不過我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只是應龍大人他說有,我就只能這樣給他們應了。”
陸吾沒有說話,
陸吾冷笑一聲,突然頓住了腳步,回頭冷聲道:“要是還有人來問你那棵小樹苗的事,要說不知道。”
族長默了默,“還、還會有人要來問小樹苗的事嗎?”
想到不止有一條龍,還有那難纏的鳥和鹿,陸吾寒聲道:“有。”
房子已經開了一個洞,眼前的人臉色鐵青,實在是看不出什麼輕松的神色。
族長哪敢質疑,連忙點點頭,“絕對不說!”
陸吾現在要去找那條妄想獨占神明的龍。
族長叫住了他,最后提問:“大人,還會有誰來啊,我得想個好點的措辭。”
陸吾頭也不回,“可能是那狡猾的鳥帝江還有那頭鹿。”
族長:“……”
……誰?
好熟悉的配置,好熟悉的名字。
草。
那不就是剩下的兩位神獸嗎?
到底那小樹苗是什麼情況啊,怎麼都來找他!
*
舊山有自然凝聚而成的仙池。
那里棲息著的就是鹿的一族。
鹿族的老祖也是舊山四大守護神獸之一,名為夫諸。
平日里都是隱沒的狀態,極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不過這位夫諸對于鹿群的生息頗為關照。
鹿群近百年來很少能夠綿延成長的幼崽,得知最近有兩頭出生了,夫諸便去看了他們。
那兩頭小鹿崽天資聰穎,已經學會了化形。
以他們的年紀,化形也不過是嬰童的模樣。
兩只小鹿正拱著頭似乎是在交談。
它們有交談的意識,這讓老祖挑起眉梢。
夫諸把其中一頭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長得倒結實。”
“放開我!”
那頭小鹿用一種不服輸的眼神盯著他,那眼神莫名讓夫諸覺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