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前來說,我們還是算早戀的!”
賀修除了傻傻地點頭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看他的表情,白桑也不指望他會有什麼反應了。
白桑終于找回了點場子,哼哼笑道:“好了現在說完了,可以睡了。”
賀修捉住他的手腕,“能再說一次嗎?”
白桑揉揉耳垂,“……別得寸進尺。”
暖光燈的光芒把賀修的輪廓照得格外地柔和。
賀修的眼底也盛著光。
“白桑,山海經我看了。”
“跟你的名字有關的。”
還有他的名字。
賀修從那些莫名其妙的馬甲之中挖出的一個可能真正是他名字的名字 。
“大荒東經之中的。”
白桑瞳孔微動,訝異地抬眼,對上了他的視線。
賀修翹了翹嘴角,“竟然起了這種名字,他說會一直保護你嗎?”
“湯谷上有扶桑,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于烏。”
所以不是1450,也不是賀修,而是……宿烏。
他的名字是宿烏。
宿世守護扶桑樹的金烏嗎。
第106章 白首之約13
賀修目光溫和, 溫和到連他自己都訝異自己竟然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沒什麼好掩飾的,這就是他真實的感受。
那些他聽到的,和莫名涌出的感情都在告訴他, 眼前這個人對于他而言有多麼地重要。
他們的生日是同一天, 就連名字都緊密相連。
白桑伸出手,食指抵在他的唇畔之上, 向他搖搖頭。
這個舉動兩個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就是——別說。
別把名字說出來。
因為這超綱了, 超過了這個世界的信息。
宿烏, 不是他在這里的名字。
事到如今,白桑還有什麼不理解的。
賀修都說“他起這個名字了”, 其中的“他”是誰不言而喻。
怪不得他之前的舉動這麼怪異。
他想要什麼, 賀修都知道。
[賀修, 你能聽到我的話對不對?]
白桑眨了眨眼睛,那雙流轉著光的雙眸鎖定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
他的“心聲”準確地傳到了賀修的耳朵之中。
雖然聽著是心聲, 但是白桑已經盯著他了。
那語氣可不像是疑問,而是陳述句。
白桑沒有用語言問他,而是用心聲問他。
這樣的舉動就說明他已經對這個猜想十拿九穩了。
賀修翹了翹嘴角,“瞞不過你。”
從回憶之中就知道了, 他老婆可不是好騙的。
白桑嘆了口氣,那動作似嘆息又像是感慨。
[即使是潛意識,你也在幫我。]
第一次見面莫名地重啟, 以及這個聆聽心聲, 都是在幫助他躲過“祂”的視線。
這種隱秘的對話, 只有他和他知道, 世界上不會再有另一個存在能夠竊聽。
包括世界意識。
他想要保護宿烏, 但是從一開始,這個人又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他。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
賀修執起白桑的手, “不是你說的嗎,我是你的守護神。”
明明是他說著自己是守護神,神態卻格外虔誠。
不像是神明,更像是信徒。
賀修將額頭抵在他的手背之上,語氣里染上了些許笑意。
“……!”
這話白桑應該只在心里想過,賀修這句話就是在幫他坐實自己的猜想。
賀修果然從一開始就能聽到自己的心聲。
不怪這麼快就和自己親近起來了!
“也就是說……”白桑剛剛退燒的耳垂又開始燒了,變回了烤兔子,“你一直都能聽到!”
聽到那些破廉恥的心理活動!
白桑腦袋難得地完全空了。
他仔細復盤自己想過什麼。
答案就是——五花八門,特別精彩!
尤其是在看海的時候,什麼“一直留住這個瞬間”這樣的,更那啥一點就是“一生都這樣就好了”。
句句都是超級炸彈。
自己平時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
賀修感嘆:“太精彩了,我……”
他輕輕咳嗽兩聲,耳朵也被傳染了一樣泛著點紅暈。
最可貴的是,真是真正的、沒有任何修飾的情緒表達。
所以不用他特意說。
他“聽”得到。
白桑剛剛收回去的兔耳朵和兔尾巴一下子就炸了一樣通通反彈出來了。
賀修未盡之言,不就是“該聽的我聽到了,不該聽的我也聽到了”!
白桑伸手試圖把那一對兔耳朵摁回去,“你、你竟然一直不告訴我!”
可惜那對兔耳朵一點都不配合,不僅沒有回去,毛絨絨的耳朵尖還抖了抖,連帶著耳朵根都泛著淡粉色。
賀修差點起立了。
誰能抵擋住聽兔子老婆的心聲?
誰能忍住不看他的耳朵和尾巴?
誰能不讓他露出這種可愛的表情?
那是圣人做的事。
反正不是他賀修能做出來的。
賀修實話實說,“我想聽。”
這麼大一個兔子老婆擺在他面前呢,他能抵抗住?
白桑將抱著手臂,雖然他脖子之上的紅暈出賣了他。
“真是過分。”
這樣說著,他的兔子耳朵還抖了兩抖。
即使他表現得極力冷靜的樣子,但那活躍的耳朵已經將他出賣了。
那雙兔耳朵搖晃著,似乎是在等著被摸摸。
[這耳朵?]
他能夠聽到白桑心聲里的無措和驚慌。
看來兔耳朵和兔子本人是分離的兩個部件。
賀修忍住笑,伸手想要碰碰那雙耳朵。
但是被白桑揮開手,“別碰。”
賀修無辜道:“不想把這耳朵收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