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教導主任也不是蓋的, 從他追擊的腳程看來, 這位主任應該捉過非常多的小情侶。
雖然兩人在拼命的跑, 但是畢竟教導主任距離他們的距離很近,三下五下他就捉住了他們。
主任愣了愣, “你倆不都是男的嗎?”
這相貌他記憶猶新,是校慶上表演的那兩個男生。
“哈哈是啊。”
既然都是男的,那就肯定不是早戀了。
況且這兩個人還是被校方特地表揚過的,男反串女就是為了斷絕早戀的念頭。
主任想到這里, 臉色就好看了很多,“你們倆我還是信得過的。”
白桑:“……”
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你說你倆也不是情侶, 跑什麼呢?”
俗話說的好, 做賊心虛。
翻譯過來就是說誰是賊誰心虛。
白桑眸光閃動, “……畢竟逃了校長講話。”
這個理由倒是能夠讓交到教導主任信服。
主任面色和緩下來, “都不是早戀的, 慌什麼呢。”
最、最好不是。
你猜猜不是早戀的慌什麼?
被教導主任批評了一通之后,兩人乖乖地回到了隊伍之中。
不過因為不是早戀罪, 因而只是口頭批評。
但是誰心虛他不說。
*
領導的講話很快就結束了,為了讓學生養精蓄銳,還提前了晚自習放學的時間。
晚上,賀修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自己養的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不是他買的,而是他撿到的。
一開始撿到的時候,那兔子渾身臟兮兮的。
賀修那時沒有什麼憐愛生靈的想法,只是單純地隨手撿個樂子。
他把它洗干凈,隨意地放在籠子里。
那是個渾身雪白的孩子,一開始表現出了非常劇烈的應急反應,甚至會咬他的手。
但是后來熟悉了以后就愿意吃他喂的東西,小心地探出毛茸茸的小腳試探。
乖乖的,任由他揉揉搓搓也不發脾氣。
那是他撿到兔子時的故事。
再后來,那只小兔子的眼睛忽然變得波光粼粼,好像能夠看到他的想法。
就像是會說話一樣。
小兔子緩緩變成了一個熟悉的人的樣子。
它……不,是他也是雪白的皮膚。
長相溫和,富有親和力和同情心,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只軟軟的小兔子。
那兔子逐漸化出了人形,比他想的要好看一百倍,而且性格特別溫柔善良。
讓他都擔心周圍的臭蟲會覬覦。
然后那人伸出了手。
那是他在夢中見過了無數次的手。
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嗯,他是長著耳朵的。
不僅有耳朵,還有毛茸茸的、像是一團小毛球一樣的尾巴。
那個人有了兔子的耳朵和尾巴。
光是看到,賀修就要瘋了。
但是那人卻向他伸出了手,用漂亮又無辜的眼神看他。
白皙的鎖骨、流暢的肩胛線……視線再下移。
皮膚上染著薄粉。
然后,賀修醒了。
“嘖。”
去洗了個涼水澡。
……
翌日。
校運會開始的第一天。
一大清早開始,白桑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賀修是和何其敏銳的人,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白桑?”
白桑湊近他,從賀修的角度可以看到眼前這個人通紅的耳垂。
讓他很自然的想起了那個夢。
嘖。
白桑的聲音壓的格外的低:“賀修,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千萬別覺得奇怪。”
白桑自己問完,自己都不太確定。
但是從眼前這個人無措的表情看來,這件事顯然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賀修挑起眉,“怎麼了?”
“……”白桑猶猶豫豫。
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除非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大事。
賀修漆黑的瞳孔劃過一絲晦澀,“告訴我。”
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白桑能夠感受到他的手上傳遞而來的涼意。
他的心情似乎也能通過掌心傳遞過來。
白桑頓了頓后說:“我變得有點奇怪。”
[難道是世界意識感覺到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這樣的心理活動讓賀修眸色愈加深邃。
但他只是等待著白桑的下文。
“我好像……嗯,要變成兔子了。”
白桑的聲音很輕,那里面還帶著遲疑。
[有可能是祂想要限制我的身體活動。]
但是依舊很奇怪。
如果是世界意識的話,白桑也算是跟祂有過一些交流。
祂如果真要做手腳,應該不會是這麼輕的手筆。
白桑漂亮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困惑。
賀修以為自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嗯?”
所有的字他都會組合在一起,連成的句子他就無法理解了。
那聲音是真的在困惑不似作假。
白桑也知道這話聽起來很匪夷所思,揉了揉臉頰道:“……就是我好像要長尾巴了。”
他補充道:“兔子尾巴。”
他之所以把這個事情告訴賀修,也只告訴賀修。
是因為在這里能夠接受世界“非現實”的只有他。
賀修既然已經做過和他有關的夢,那多少應該信一點玄學……吧。
白桑眨了眨眼,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賀修,試圖傳達自己的意思。
“我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的,真的很奇怪。”
白桑早上起來之后便察覺到了身體上的異樣,摸了以后還不確定,去照了鏡子之后才驚奇的發現——
自己長了兔子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