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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論到了哪里,這個人都是這樣。
晚上定下了角色之后,就要用一周的晚自習時間來排練。
對于學生來說,不用上晚自習已經是一種無上的快樂了。
校慶前的一個晚上,班級里借到了正式的演出服讓他們換上。
白桑拿到的是一件蓬蓬裙。
不過據說他有兩套衣服,一幕過后就回歸成冒險的常服了。
雖然白桑不是第一次女裝。
但是……這樣的裙子對他而言還是一種巨大的挑戰。
白桑求救一般地看向旁邊正常衣服的賀修,“……”
賀修的聲音淡薄:“這是你自找的。”
這人現在還對他要演這個節目記恨著。
可以的。
白桑只能嘆息著抱著衣服到更衣室換上。
他換完了以后,只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好就好在這大裙子只在高塔之上的第一幕需要露個臉。
白桑換好了以后深呼吸一口氣后拉開衣帽間的簾子走出去。
首先看到他的是賀修。
賀修瞳孔微縮,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好像再加重一點就會破壞這樣的場景一般。
黑色的長發自然地垂下,睫毛修長如同蝶翼,視線下移到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面如同盛著萬千星辰匯聚而成的銀河。
他光是站在那里什麼都不做,就已經足夠驚艷了,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麼熟悉。
又讓他覺得心痛。
為什麼?
賀修伸手撫摸上自己心臟的位置,那里跳動的速度比以往快上三倍。
但是每一個軌跡卻都有跡可循。
似乎是覺察到了自己的狼狽,賀修偏過頭。
但是那一副景象卻揮之不去。
“哇,好合適好漂亮啊!”文娛委員小姑娘是第一個找回自己的聲音的,眼睛依舊散發這光亮。
“我之前還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戴黑色的假發不戴金色的,現在知道了,金色的肯定不如黑色好看一千倍……啊不,一萬倍!”
這就是在場的人的心聲。
黑色的長發簡直就像是他原生的頭發一樣自然。
明明是這麼自然的黑長發,但是看著他又不會覺得他不是男人。
而是在明知道他性別的同時,依舊會被這樣的場景驚艷到。
眼前這個絕對是他們第一個見到的這麼適合長發的男生。
什麼裙子都弱爆了,光是看到那張臉就邁不動道了。
“……”
“超。”
“就保持這樣出演,我就不信誰能抗拒。”
這樣的美人一出現,校慶還用考慮輸贏的問題?
這也正是文娛委員的心聲。
“太棒了桑桑!超級超級適合你的!”
白桑不自然地揉了揉耳垂,“我覺得很不習慣。”
小姑娘卻滿意到不能更滿意,“沒關系,你就保持住就好了,第一幕露個臉,我看誰不被驚艷!”
白桑看向賀修,但是賀修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換下試穿的衣服之后,白桑找到了賀修。
溫聲問:“你怎麼了?”
賀修向他伸出手,隨后頭靠在他的肩膀之上,“不想你這樣穿。”
白桑哭笑不得,揉揉趴在他身上的大狗。
要是這是真正的大狗,現在應該會發出生氣又郁悶的呼嚕聲。
賀修抱著他,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眼底格外幽深。
里面深不見底,只剩下了無盡的黑。
他很想讓這個人只能被自己看到。
白桑拍拍他的背,“只是一幕,第二幕就恢復正常啦。
”
[他果然會有反應,這樣應該是能讓他想起來的。]
只要賀修能夠有所觸動,白桑的行動就不算虧。
“想起來”嗎……
賀修垂下眼瞼,知道了為什麼白桑會堅持想要出演這個節目。
不過自己遺忘的到底是什麼?
白桑安撫好大狗以后,兩人繼續最后一次排練。
那是第二幕,他被救下的一幕。
白桑需要從高塔之上滑下,然后被賀修接著。
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在實景上就是一段很短的距離。
白桑從道具上面一躍而下,需要賀修把他接住。
原本的動畫里是沒有這一幕的,但這是改編并且縮短過后的,還添加了很多喜劇元素。
文娛委員立志要一雪去年獨自表演的前恥。
白桑看向底下的人,似乎是在用眼神問他:可以嗎?
賀修飾演的是尤金,一個盜賊。
賀修向他伸出手。
白桑還是第一次練習這一段,他倒不是害怕跳下去。
——但是跳進懷里被接著,這是什麼惡趣味啊!
白桑閉了閉眼,隨后像是死心了一樣往下一躍。
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味道也是熟悉的味道,是賀修家沐浴露的味道。
白桑還穿著裙子,自己差點站不起來,還是賀修搭了把手。
這一幕讓在場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臉紅。
據說這個劇本是文娛委員那天晚上以后得到靈感直接修改潤色來的。
劇本是會寫的。
賀修還趁機握住了他的手,露出一個饒有興味的笑容。
白桑想要松開都不行。
自從那天雨夜過后,賀修就徹底變成了一只粘人的大狗,甩也甩不掉。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們還在排練,文娛委員開會回來了。
她的第一句話就是:“被斃了很多節目。”
有人問:“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