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飛點點頭,對上他的視線以后,還是忍不住閃躲。
無他,眼前這個人的長相簡直就是完全撿了所有優點才長出來的。
要是和他對視,馬飛估計沒一會就要臉紅,那氣勢就會大打折扣了。
“你難道就是那個夢里的人?”
他單刀直入地問。
白桑一時跟不上他的思路,“你問的是什麼?”
馬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問,眼前這個人是不可能聽懂的,于是又問:“你以前有沒有見過賀哥?”
見過。
當然見過。
但不能回答,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祂”就會充當天道巡視這里。
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白桑沉吟:“見沒見過呢。”
他沒有給出任何一個有指向性的回答,只是重復了一遍馬飛的問題。
這個人好半天也沒有想出回答,把馬飛整急了。
馬飛撓了撓腦袋,“就是七八歲的時候,你有沒有見過賀修?”
白桑抬眼看他,眼底沒有任何激烈的情緒,“沒有。”
馬飛這麼細節的提問已經將事情的原委完全告訴了白桑。
他明白了。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賀修會有這樣反常的行為了。
賀修是想要有一個能夠自然地親近他的理由。
白桑彎起嘴角,那他也不能辜負了賀修的計劃。
賀修對那時候向他伸手的自己還有一點印象,是以一個夢的形式。
證明賀修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是特殊的。
白桑這才露出一點笑意,“謝謝你,同學。”
馬飛:??
這怕不是個大傻子吧。
一個問題要重復兩次,莫名其妙還和他道謝。
但是馬飛說不出來鄙夷他的話。
主要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太好看了。
白桑跋扈的時候馬飛還能勉強找到一點討厭他的理由,現在大美人都對他笑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明明白桑的身上也是穿著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又丑又土的校服,但是這衣服在他身上就像是時尚雜志的模特一樣。
尤其是他剛剛還笑了。
美人的笑不是笑,是一枝梨花壓海棠。
馬飛的臉悄無聲息地紅了,“不、不用謝。”
就算真的囂張跋扈也無所謂,有這張臉就說明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馬飛開始諒解賀修來上課這件事。
畢竟同桌是個大美人,傻子才不來上課呢。
天天來上課他都能多吃兩碗飯。
不僅是他,班級里的其他人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12班一直是由各種插班生和差生組成的班,平時出勤率一半都多。
在白桑來了以后,班級出勤率蹭蹭地往上漲。
這很難評。
很難說這些色中餓鬼不是為了看大美人來的。
不僅是12班本班的人,還有很多其他班的也聽說了“有個超級大美人轉學生”,變著法子地經過窗戶偷瞄。
可惜,他們想看也沒用。
因為大美人的身邊有一頭超級大惡狼。
就是賀修。
不管誰想看,都要先和賀修對視。
感受他們賀哥的死亡視線。
本來是有幾個人色膽大,專程來找白桑攀談的。
但是還沒到那一步,他們就會被賀修截胡下來。
賀修是什麼人?
這里名氣最大的“社會人”。
說白了就不是他們這樣的學生。
明明原生家庭不好,還能次次出入金咖,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搞到的錢,搞到的家伙。
這樣的人身上的氣息就和他們截然不同。
賀修的行為就相當于給大美人蓋章了。
誰也不會去自討沒趣。
在白桑還不知道的時候,美人的桃花就已經全部被摁滅在花苞之中了。
馬飛:“……”
6。
你賀哥這是要麼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
輾轉到了翌日下午的時間。
白桑花了幾天就將最近的課程都撿起來了。
他撐著下頜看向窗外,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白桑的身體坐在座位之上,思緒卻已經飄向了無盡的遠方。
午后的陽光已經是斜入的了,落在樹木之上,投下一層斑駁的樹影。
又是這樣的情景。
落日的余暉映照在大地之上,猶如一層淡金色的紗布籠罩著。那些光暗交替的影子在大地之上晃動,如同陽光下海面之上的斑駁樹影。
一層一層地卷來。
猶如海浪。
白桑都能聽到耳邊傳來的海水拍打岸邊礁石的聲音。
[好想……去看海啊。]
[現在是最佳的時機,可惜賀修暫時沒有那段記憶了。]
這樣的聲音被賀修捕捉到了。
已經多少次了?
這個人想要去看海。
他們以前似乎也有過這樣的約定。
賀修拉起白桑的手。
這個人穿著夏天的藍白短袖,手臂纖細而修長。
白桑被他拉著跑了起來。
“做什麼?”
那個人拉著他的手格外地有力,跑在他的面前。
夕陽照耀下他的影子把白桑的臉完全遮住了,他只能看到眼前人的背影。
“賀修?”
那個人的回答非常簡短:“逃學。”
這樣的兩個字卻格外地有力。
白桑瞳孔緩緩放大,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現在是課間,不是放學。”
賀修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放學還算什麼逃學。”
白桑已經管不了被他拉著的手,“這好嗎?”
“你逃過學嗎,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