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編什麼?”
“我剛剛就應該直接給你一拳。”
羅欣伸出手,攤開手掌。
白皙的手心在燈光的照耀下光滑漂亮,宛若絲綢瓷器一般。
“手?”
馬飛點點頭,“賀哥記得那個人的手臂,因為那時候他把賀哥從低谷之中拉了起來。”
“那簡直就是命運之中的相遇啊,連續做夢十幾年夢到的同一個人,在幼年時期救他于頹唐之中。”
所有人都用一種無語的表情看著馬飛:“……你以后去寫小說比繼承家業好多了。”
“喂喂,我說得都是真的……”
馬飛還沒有來得及繼續給自己辯解,就聽到了附近的響動。
一看,果然是賀修回來了。
他一回來,所有的人當場原地噤聲。
賀修的目光逡巡過在場的人,眼底里帶著些批判的意味。
——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做賊心虛,才覺察出這樣的含義。
剛剛還在大聊特聊的馬飛頓時安靜如雞。
心虛的沉默開始蔓延開來。
打破沉默的是一道溫和的聲音。
“你好,找賀修。”
從門口傳來的。
這里的棋牌室平時只會是他們這些人來,倒是鮮少會有什麼做客的。
所有的人都朝那邊看了過去。
只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校服短袖的學生。
他站得筆直,身形清瘦。
那一雙眼睛分外漂亮,里面就像是含著銀河星辰,一笑起來更是燦爛。輪廓沒有什麼攻擊性,很有些親和力。氣質清淡而溫和,用月光來形容也不為過。
什麼評選出的校花校草這種名頭放在他身上簡直弱爆了。
這種美貌根本就和其他的人不是一個次元。
硬要說的話,是能夠代表人類去和宇宙怪獸和親的程度。
毫不夸張。
他們甚至找不到詞來精準形容這張臉。
不僅是羅欣這樣的女孩,就連男生看到他也忍不住臉紅了。
“哦呼。”
白桑好奇地往那邊看過去。
這里的人多少都穿得不像是學生,而是社會人士的打扮,但是看臉和五官又能看出他們的年齡不大,形容的話有點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
白桑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眾人,最后落到了賀修身上,眼睛一亮。
反應過來后,所有的人都看向賀修。
他們想起來了,這個小美人是來找賀修的。
他們的目光在這兩個人身上巡回。
找賀哥的……還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是好學生的美人?
這瓜逐漸變得好吃了起來。
尤其是在剛剛知道了賀哥有個未曾見面的白月光的情況下。
更香了!
白桑抬眼看他:“你今天又沒去上課。”
變成這里的白桑以后,他說話越不客氣越不ooc。
賀修看向他,眼底沒有什麼情緒。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快傳遍了棋牌室。
聽到這話以后,所有人先是不敢置信,隨后大聲笑了起來。
……上課?
“竟然說上課哈哈哈。”
“這是誰啊,書呆子嗎?”
“怎麼什麼人都來找賀哥。”
“長見識了,原來這就是好學生,是不是那種做錯一道題能哭一下午的?”
白桑抱起手臂,“你不去上課,丟的是我們白家的臉。”
[其實是因為我想讓你好好考大學。]
聽到這微弱的聲音,賀修從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白桑。
他這樣一說后其他人才開始仔細打量起他來。
他們很快就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是什麼身份。
白家那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兒子。
他們都是有點背景的紈绔,在這個圈子里最不缺少的就是信息和人脈了。
那個白家,也就還好吧。
不過是縣里有個廠子而已。
在這棋牌室里玩的哪個拎出來不碾壓他?
摸清楚了眼前人的身份,他們開始審判白桑不馴的語氣:“你是個什麼人,也敢對咱們賀哥這麼說話?”
白桑反倒覺得很欣慰。
他以為自己是來幫賀修的,沒想到賀修早就想好了出路,根本就不需要被他幫助。
看來這些年來賀修也沒閑著。
真是太好了。
但是人設還是要穩住的,白桑抱著手臂道:“賀修不過是我們家資助的家伙,我怎麼對待他還輪到你們說?”
這話一出,小朋友們馬上炸毛了:“你!”
“你還真以為賀哥需要那點錢?”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馬飛一到這種時候就格外冷靜,伸手攔住他們不讓他們繼續說話。
只是他看向白桑的眼神也說不上客氣。
僅有的一點美貌濾鏡在這里也耗光了。
賀修卻覺得有點怪異。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一些不忍。
還有一點……心虛。
“……”賀修不由得按了按太陽穴。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白桑表面上依舊是一副找茬的樣子,內心的聲音卻截然相反:
[賀修不去上課也不去工廠,原來是在這種地方。]
那心聲里能夠聽得出一點無奈的味道。
白桑抱起手臂,“你經常到這里來嗎?”
“這就是為什麼連續三天你都沒有去上課。”
白桑一開始以為他是去汽修廠了,沒有想到竟然是來了這樣的地方。
賀修難得的有些百口莫辯。
可以說嗎?就是有點像是在外鬼混被家里漂亮又溫柔的老婆直接抓了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