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明明知道前方是不歸路,您也依舊想要向前走嗎?”
岑今山艱難地問出了這句話。
原來那個人曾經為他們背負了這麼多。
可是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
真該死!
白桑沒有回答他的問句,而是說:
“世界意識在這里是全知全能的,意味著,我能看見,他也能看見。”
所有人都震撼了。
也就是說,在哥哥與水面上的“自己”相遇的時候,世界意識也看到了那個未來。
“之后,祂之所以會同意我的請求、接受小烏的威脅恐怕也有這個原因。”白桑現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以后,這些心思就一目了然了。
“因為祂看到了截止到那里為止的故事,知道我最終會回想起來,也知道了你的憎恨對于這些事的助推作用,知道了最后一切都會如祂所愿。”
白桑其實對世界意識會同意他們的契約感到困惑。
對于祂而言,他們畢竟只是人類。
區區人類的建議,祂大可沒必要聽取。
或許說,祂應該有更加爆裂的手段能夠解決他們,雖然那無疑會花費一些功夫。
但是現在,那個問題迎刃而解了。
對于祂而言,那就是最好最高效的辦法。
岑今山只覺得羞愧,愧于自己的無知。
白桑:“所以如果沒有你的存在,他恐怕根本不會順利地答應我們的要求,你的憎恨也好痛苦也好,都是現在我們能走到這里的一個不可或缺的環節。”
畢竟,這從一開始就是世界意識想要達成的目的。
正是因為有了岑今山,有了這個最好用的秩序者,一切才會這麼順利地進行到這。
祂是自傲的,知道了這樣的結局以后,當然就愿意對他們“網開一面”。
反正對于祂而言,已經知道了這樣做以后的結局。
“……”
也就是說,自己是被利用了的工具,卻也像是某種莫比烏斯環的一部分一樣,承擔著重要的作用。
岑今山卻依舊覺得羞愧。
他何嘗不知道白桑的說法也有在寬慰自己的意思。
就連鈴鈴兜兜那樣小的孩子都在傾盡全力幫助白桑,自己卻一直被蒙在鼓里……
簡直是太愚蠢了。
白桑問他:“你是因為鈴鈴,才想要成為秩序者的嗎?”
很好理解,自從烏殺到塔頂之后,世界意識估計就想到了新的“玩法”。
能夠極大程度增加怨恨的玩法。
讓攀上塔頂的人成為“秩序者”,可以與祂交流、訂立契約。
能攀上塔頂的人勢必有著極其深重的怨念,這樣恐怖的執念就是祂的養料,
岑今山沉重地點頭,“我想要鈴鈴回來。”
白桑蹙眉:“那祂是怎樣回應的?”
“我以這樣的姿態存在,祂答應我會讓我見到鈴鈴。”
但是沒有說在哪里,也沒有說是什麼時間。
事實上,岑今鈴本就沒有死,而是以一種新的形態活著。
也就是說這個條件是世界意識刻意隱瞞的結果。
明明知道,卻還讓他跳入火坑。
什麼都不用付出,還得到了一個為祂供給痛苦的源頭。
白桑垂下眼睫,“不僅如此。你們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恐怕就是祂的手筆。”
鈴鈴和岑今山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意思。
他們點點頭。
鈴鈴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桑桑哥哥,為了維持那個戀愛系統,我們到過很多副本扮演npc獲取能量,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哥哥。
”
岑今山垂著頭,但是也是這個意思,“我也到達過很多副本,從來沒有見過過去認識的人。”
這毫無疑問就是世界意識的刻意干預。
如果讓他們相見了,那祂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怎麼能繼續在他們身上收割痛苦?
一切都這樣,隨著每個環節的精準,而走到了這樣的未來。
鈴鈴沒有想到那個世界意識竟然有這麼深沉的心機:“那怎麼辦?”
白桑勾起嘴角,“那只是截止到現在為止的未來,有什麼好擔心的。”
“之后的事情都是未知的,未來之所以叫做未來,是因為它還沒有來到。”
鈴鈴站在岑今山的面前,“哥哥,你以后不能再傷害桑桑哥哥了,不然即使是你,我也會討厭你的。”
岑今山很想把她抱住。
那個本來該在過去離開了的妹妹現在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現在會哭也會笑,依舊是一個古靈精怪的鬼丫頭。
以這種方式能夠再在這里重逢,他除了感激心里沒有任何想法了。
“對不起,哥哥。”
最后那兩個字他說得格外地輕。
【副本“窮極末日之塔”結束。】
【玩家白桑探索度達到100%,副本將進行鎖本,以后不再對外開放。】
白桑獲得成就“末日之頂”。
【介紹:真正站在末日頂點的人類。】
[是我的錯覺嗎?大家出來副本之后都變得怪怪的。]
[這副本怎麼就結束了,到底發生了啥???]
[不知道啊,我這里都是白光。]
[白桑咋又鎖本了,這個成就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不是黑幕啊拜托。]
[純純的黑幕吧,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了,現在這個副本是演都不演了??]
[原來不止一個人覺得很怪,我早就覺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