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七歲的時候,哥哥就二十一歲,我八歲,哥哥就二十二歲……等我十八歲,哥哥三十二歲!”
小姑娘是非常認真的在數他們之間差的年齡。
這舉動讓岑今山應激了。
岑今山連忙擺手,“歲數差得太大了!我不能接受。”
白桑本來是一種純開玩笑的心態,但是岑今山這麼認真回應,讓他很難不笑崩。
“那就結婚吧。”白桑笑意盈盈地接話,“鈴鈴想在幾歲的時候結婚?”
小姑娘又開始算手指了,隨后天然樂觀道:“只要嫁給桑桑哥哥,都可以!”
她這樣一說,其他的小朋友就不滿意了。
“那我也想要嫁給桑桑哥哥!”
“憑什麼?哥哥又不是你們一個人的。”
“那哥哥結了婚以后是不是就不和我們玩了?”
“啊?”傳來小朋友略微沮喪的童聲,“那桑桑哥哥和我們一起結婚,不可以嗎?”
“對哦,那哥哥和我們一起結婚吧,這樣以后大家也可以一起生活下去了!”
小朋友是喜歡把談婚論嫁掛在嘴邊的,并且他們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會覺得尷尬。
大人也不會覺得尷尬,因為對他們而言這都是玩笑話。
覺得尷尬的都是能聽得懂,卻又把這當了真的小孩。
比如岑今山。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岑今山臉上一片通紅,說那是兩個紅蘋果也沒有人會質疑。
“是不能大家一起結婚的!”
“啊為什麼?”旁邊的孩子質疑他的話,“你是不是不想和哥哥結婚,那不要耽誤我們結婚哦。”
岑今山試圖向他們解釋,但是他貧瘠的知識無法支撐他對這些小孩做出一個完美的婚姻戀愛解釋。
只能幾次張開嘴,最后訕訕地閉下。
白桑笑得直不起腰,“好啊,那以后大家都和我結婚吧。”
“好哦!”
“那我要穿禮服嗎?聽說結婚都是要穿禮服的。”
“那是不是我們可以永遠都不分開?”
白桑笑彎了眉眼,“對,所以大家都要好好準備和哥哥的婚禮。”
岑今山這才反應過來白桑為什麼要這樣說。
他想不斷的給這些孩子們心理暗示,要活下去的心理暗示,相信未來會很美好的心理暗示。
白桑看向岑今山,“小隊長,你呢?”
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就像是盛滿了星星,比邊緣之地最耀眼的燈還要奪目。
岑今山不由得偏過頭躲避他灼熱的視線,“……還可以吧。”
白桑看著好笑,“傲嬌已經退版本了。”
岑今山一本正經地問:“什麼是傲嬌,什麼叫退版本?”
“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麼!”岑今山有些惱怒,又知道那些話八成是在調侃他。
岑今鈴的性格與他完全相反,開朗又豁達,“那我們這里的所有人都要和哥哥一起結婚!”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除了那個1450。”
只有那個1450不在這里,所以哥哥以后不會和他結婚,而是和他們一起結婚。
想到那個1450,鈴鈴打了個膽怯的寒顫。
可能是擁有某種靈敏的小動物般的直覺的緣故,鈴鈴覺得那個人不好相處。
光是和他對視,她都覺得很難受。
那個家伙簡直就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具體的鈴鈴也說不好,總之就是很有壓力。
白桑倒是眸光微動,也想到了那個孤僻的人。
*
那天鈴鈴的話讓他開始對1450格外上心。
畢竟那是唯一一個不想取名字的人。
通過和他的對話,白桑能夠感受到他是真的很成熟。
而且是過于冷淡了。
這個孩子……白桑覺得他并不能稱之為是孩子。
他比其他人要成熟的多,甚至比很多大人要更成熟。
如果說岑今山雖然表面上強硬,本質上還是一個天真的孩童。
1450就是真正意義上敢于直面生死的人。
他與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并不天真無邪,也不對這里抱有任何一絲期望。
他的思維方式多面而成熟,做事果決利落。
可能是因為原生家庭和太早就來到這里的緣故——
他最大的缺點,也是最大的優點就是無法準確了解情感。
包括害怕、恐懼、悲傷。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或許是這里面自己唯一一個可以放心交談的對象。
通過通訊器,白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1450。
看到他來,1450似乎一點也不奇怪。
“為什麼總想找我。”
他的聲音是低沉的,不帶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單純地陳述一句話。
白桑莞爾,“大概是因為我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
1450闔著眼,“怪人。”
白桑把今天的事作為趣聞分享給了他。
出乎意料的,1450也有跟其他小孩一樣的疑問。
“什麼是結婚。”
白桑的眉尾染上笑意,“原來我們1450也不知道。”
1450沒有因為他的調侃而有過激的反應,而是依舊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目光看著他。
“結婚差不多就是締結一個永遠的羈絆,其實只是相愛的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愛情而進行的一種儀式。”
這個定義其實白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于是就換了一個浪漫的說法。
1450緩緩瞇上眼睛,有些困惑,“永遠的羈絆?”
“嗯。”
白桑笑了笑,“你們都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然后在那個時候在討論關于愛關于結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