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由是什麼?村民們這樣詢問,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為了擺脫舊神的陰影,請來了一個多麼可怕的存在。”
“邪神并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繼續自己的游戲。祂有各種各樣的游戲,只要是能夠折磨村民的,祂都樂意去做。整個村莊對于這位邪神來說宛如一個大逃殺樂園。”
“并不是沒有人猜到原委的,邪神不論對這些村民做什麼,永遠都不會傷害村子里的植物,這樣的想法讓一小部分人有了猜測。借著祈禱,他們詢問新神與舊神到底是什麼關系?”
“那些植物是舊神離開以后一夜之間生長出來的,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
怪物頓了頓,打算繼續說話時,被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
景藏明抽出卡牌,“我要使用卡牌【戀人】改變故事的傾向。”
戀人這張牌,白桑可以說是ptsd了。
他偏過頭看向景藏明,這人依舊是淡淡的表情。
真的不是烏嗎?
這個人真的不是烏嗎。
怪物似乎笑了,重復道:“使用了【戀人】改變故事的傾向。”
白桑的心也隨著怪物的話顫動。
怪物露出了饒有趣味的神情,“邪神想了想,原本是信仰的答案,但是此時祂的回答是:祂慕戀那位神明。”
“是的,這話一出后,邪神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來祂是愛戀著覬覦著那位神明啊,祂并不是僅僅仰慕著祂而已。”
“對于神明的死去,祂不是憐憫也不是悲哀,而是絕望,祂這才準確地明白絕望的源頭。”
“對于這些迫害了祂的神明的人,邪神想到了一個更加精彩的游戲。
”
怪物的嘴角越咧越大,那是極端興奮的表現。
如同他的心情一般,巨大石桌周圍的紅燈籠開始飛揚,一明一滅,仿佛在奏響什麼舞曲。飄揚著的白色布料好像是鬼怪伸長了的手臂,分外恐怖。
陰風比前幾日更甚,吹來冷嗖嗖的。
在座的玩家都感受到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不由得正襟危坐。
怪物慢慢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聽起來并不美好。
“那是一個什麼游戲呢?那個游戲姑且叫做贖罪游戲吧。”
“把村民們聚集在集會堂中,晚上開始讓他們進行宴會,是一個用來贖罪的游戲。”
“曾經有村民這樣向他懺悔,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去傷害那個神明,他們只是被豬油蒙蔽了心,現在他們已經知道錯了。他們說的聲淚俱下,煞有其事。”
“邪神決定給他們一次機會。”
“假如所有人都忘記了,重新擬定一樣的條件,再來一次,他的神明是否還會受到傷害?”
“這個贖罪游戲就是這樣展開的,忘記了過往的村民、有各自的私利、再次走一遍曾經的故事。”
“如此這般,祂的神明會被怎樣對待?是能被善待,還是重蹈覆轍?”
“在這個宴會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任務。而邪神的任務就是將他們曾經的事跡作為故事訴說。”
“冷眼看著這群人就像是以前一樣迫害那位故事之中的‘神明’,如同曾經一樣,他們依舊在傷害祂的神明,他們每一個出于私利的決定,最終都在傷害神明。”
“這一桌游戲如同曾經痛苦的過往,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都有自己看似正當的理由,卻在傷害祂的神明。
”
“這一群人什麼時候能夠意識到呢?如果遺忘了過去,他們依舊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原來晚宴上他們的決定就代表著“村民們的反應”。
隨著怪物的話,玩家們的顫抖也不斷放大。
每一句話,都加深了那種陰冷的感覺。
一個宴會,指代什麼?
一群玩家,指代什麼?
故事,指代什麼?
村民,指代什麼?
這些問題好像一下子就擁有了答案。
玩家開始回想他們都做了什麼?
他們有自己的任務,當然不可能去光顧那什麼神明。
他們的每一個選擇都是在迫害故事里的神明。
他們就代表了村民。
怪不得怪物說:這是一個所有人決定走向的故事。
怪不得只有在涉及神明的時候,怪物才是微笑著的。
怪不得他們從來都不會以神明或者青年的視角作出選擇,而是三方或者村民。
一切的一切的原因,都已經見分曉了。
與此同時,玩家們收到了一條新的提示。
【個人設定卡已經補全完畢,請及時查看。】
【姓名:林洛
身份:村民
狀態:失憶】
【姓名:羅菲菲
身份:村民
狀態:失憶】
【姓名:孟四
身份:村民
狀態:失憶】
……
所以的玩家在這個副本之中的設定都是村民!!
是失憶了的村民!
也就是說他們至今為止做的每一個選擇都被怪物看在眼里!
在所有人大驚失色的時候,怪物卻依舊不緊不慢。
甚至還因為他們的驚慌而發笑。
巨大的石桌此時就像是一個處刑臺一樣,四周的四根石柱就像是某種囚困他們的釘子。
紅色的燈籠升起,散發著艷紅的顏色,仿佛泛著血光。
白布條如同入棺時會飄揚的白絲帶。
四周一片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玩家們都臉色慘白,除了看向怪物以外沒有任何其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