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消失了——這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村民們確信自己已經將所有的逃跑路線都把守了,神明殘存的神力根本就無法支持他逃出來,這樣的情況下神明消失了,這情況讓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青年想到了昨天夜晚,神明異樣的表現,他笑得很溫潤,像是很久以前、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情況,那是一種歷經所有劫難以后的釋然。
祂問他:你見過滿樹的花嗎?”
“祂說:你知道我是扶桑樹的化身嗎?”
“青年回想起這些話,心理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奇跡出現了,在這個不適宜植物生長的地方,萬物悄然地開始生長。那真的是滿樹的花,桑樹的花本就是小小的,那些花一簇簇地生長著。青年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神明選擇了自隕,化為了世間萬物,化為了一樹繁花。”
“即使祂收到了這樣的對待,最后卻依舊選擇了滿足青年的愿望。”
“神明不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浪漫一點的說法是祂以另一種形式生長而消亡。但是青年不能接受,對他而言,這春日里的一花一木都不是也不能代表他的神明。”
“不是神明歸于萬物之間,對于青年來說:他的神明消亡了。”
……
白桑倒是沒有預料到神明消失就直接消逝了。
盡管這樣他并沒有被告知自己的線路失敗。
這也在白桑的意料之中,這個副本失去了平衡機制,他是板上釘釘的少數派,他無論做出什麼選擇最后的故事走向都不會如他所愿。
現在他當然不會因為故事的走向而失敗。
這不符合副本一貫的平衡。
這個推導的過程很不對勁,白桑能夠改動的只是很少的一環,其他情況下他都只能隨著多數派的意志往前走,如果是這樣的設定,那麼這麼副本必然是失敗的,所以按照之前副本的平衡性來看:
——那就意味著后面還有轉機。
白桑轉過頭問景藏明:“你的目標和我應該是一致的吧?”
景藏明顧左右而言他:“或許結局并不會如我們所愿。”
白桑無法判斷景藏明到底是不是一個玩家,如果是的話他說這句話就好解釋了,意味著他并不想簡單地向白桑透露自己的任務。
景藏明牽上他的手,低聲道:“到時間了。”
白桑自己的設定大概就是阻止宴會繼續開展的最大障礙了,這個嬌弱新娘的任務讓他沒辦法持續性的集中注意力。
破設定。
景藏明看向怪物。
經過了好幾個晚上,怪物當然也心領神會。
怪物轉而面向其他玩家:“到了我們的新娘應該要休息的時間了,今晚的宴會到此為止吧。”
結束宴會對于其他玩家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從來沒有任何玩家提議要延長宴會的時間。
畢竟誰都能察覺到這個宴會的古怪氛圍。
周圍安靜下來,集會堂開始變得冷清。
白桑沒有直接回去,今天是景藏明強行說他到時間提前結束了,但是距離他真正精神疲憊的時間還有一會。
他想去弄清楚那個石碑。
那個石碑他現在一個人無法弄清楚,但是加上景藏明就不一樣了。
“現在我們能去圣地了嗎?”白桑問景藏明。
通過“撒嬌”這個技能,他成功說服了景藏明。
景藏明說過會陪他去宴會的。
景藏明顯然不會食言,也不忍心拒絕他,兩人一起前往圣地。
夏天的夜晚格外安靜。
宴會結束了以后,整個村子一片死寂。
植物生長得格外好的火山口村,一到夜晚便能聽到蟬鳴,還有樹坑下青蛙的鼓動。
如果忽略詭異的植被,這里一定是個原生態的好地方。
白桑主動問:“景藏明,我可以問問你之前過過多少個副本嗎?”
景藏明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看他:“記不清了。”
這個人是一問一答的性格,白桑只能繼續問他:“那你還記得你去過的最危險的副本嗎?”
他的語氣依舊很淡然:“沒有這樣的副本。”
“……”
這就是大佬的回答嗎。
景藏明頓了頓,補充道:“非要說的話,這個。”
這倒是出乎白桑的意料,“你認為這個是最危險的副本嗎?”
“有不該來到這里的人。”景藏明只是說,“所以危險。”
白桑從里面品出了點謎語的味道。
不該來到這里的人?
誰是不該來到的人?
但白桑沒有繼續問,他知道問也是沒有答案的。
夜晚的圣地比較冷清,天井依舊靜靜地懸著,如同漆黑球體的“太陽”已然落下了。
花壇依舊保持原樣,想必除了白桑沒有人特意觀察。
沒有任何人在,這正符合白桑的心意。
白桑向景藏明比了一個方向,壓低聲音:“就是那里,幫我看看那里的是什麼。”
花壇之中的方塊,說它是石碑也不盡然,總之是一個方形的東西,但由于白桑看不見上面具體的東西,所以無法用常理的認知判斷它的種類。
景藏明在花壇面前蹲下,觀察石碑對他而言似乎并沒有什麼障礙,也沒有造成任何的理智值減少和觸發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