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白桑觀察著男人的各種神態,聽到這話懵懂地發出一聲疑惑的詢問。
“我們當然要參加。”景藏明嘴角露出一個不算是微笑的笑容,“去看他們的滅亡。”
“……”
讓白桑認為很奇怪的點。
第一這個人的立場既不像是玩家也不像是npc。
第二他的行為和其他玩家有著明顯的信息差。
第三他總是喜歡用“我們”這個詞,以他的性格來看這并不像是拉近和自己的距離。
白桑這次沒有回答他,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對其他人似乎非常厭惡,并且這種厭惡已經直接表現在語言之上了。
景藏明也沒有再說話,兩人一路沉默著來到集會堂。
集會堂的布置非常詭異,那是一張四方的巨型石桌,所有的參與者圍坐在一起,而石桌的周圍的四根柱子之間牽起了紅絲綢,那顏色宛若鮮血異樣刺眼。紅絲綢上上面卻又點綴著白色的長條絲帶,隨著風飄散著,帶來幽冷的氣息。
主位上坐著的人……
不,那根本不能算得上是人。
而是一個巨型的怪物。
他戴著一副扭曲的面具,只能看見他裂開的紅口白牙。怪物渾身黝黑,四肢瘦長而恐怖,頂得上三個人類那樣巨大,給其他人帶來了沉重的壓迫感。
這樣的風格絕對說不上是一種“結婚之前的慶祝”,而像是什麼大型的祭祀現場。
這種任誰看了都會產生畏懼的場景,景藏明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淡淡地道:“我與新娘來遲了。”
白桑扭頭看向景藏明,“……”
巨型的怪物主持人嘴角裂開一個微笑,“不,你們來得正好,這才剛剛開始。
”
白桑如果沒有感覺錯誤的話,怪物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逡巡了片刻,“相信你們的加入會讓故事更加精彩。”
白桑往下面看去,下面坐著很多人。
他很難分清那到底是居民npc還是玩家,或者兩者都有。
戚亦雙是他唯一知道的玩家,而這個人坐在拐角,離他很遠。
景藏明注意到了白桑的目光,便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底的黑色更加幽深。
白桑沉默地數了所有參加的人數,包括自己不包括怪物的話有十二人。
這里面的npc和玩家應該混雜在了一起,白桑無法靠著肉眼分辨。
所有人都落座了,游戲開始。
怪物的目光落在每個人座前的清酒上面:“首先,在故事開始之前,請諸位喝一口清酒。”
如果把這場游戲比作劇本殺,那這位怪物應該就是DM。
如果是低級副本,這里一定會有不愿意喝清酒的人,這樣其他人就能迅速發現這個人是玩家。
但是那種情況在這里沒有發生。
每個人都喝了一口清酒,自然地就像是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一般。
白桑當然也沒有猶豫,舉起了杯子。
就在這時,怪物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桑的身上。
就在白桑疑惑為什麼它要看他時,景藏明朝他這里伸出手。
淡淡的聲音在他的身側響起:“新娘不勝酒力。”
景藏明將白桑的酒杯奪了過去一飲而盡。
兩個酒杯被擺在桌子上,瓷器在月亮的照耀下散發出一道淺淺的光。
景藏明只是做完了這個動作,并沒有和白桑說話。
表現之淡然讓他看不出任何旖旎之意。
白桑開始思考這個舉動的意思。
他想到了自己人物設定改變為“太陽的新娘”時附加的提示:
【你是太陽的新娘,作為一名柔弱的新娘,請全身心信奉太陽,相信其他的事情都會有人給你擺平的~】
白桑很快就有了大致的猜想,因為他是“柔弱的新娘”,所以他的表現必須符合自己的人設,不然就會被判定ooc。
而景藏明自然也有作為“新郎”的任務,這就是為什麼景藏明要代他喝那一口酒。
怪不得剛才怪物一直在盯著他。
白桑忽然覺得如芒在背,在這里不能踏錯任何一步。
這就是他的“新娘指南”。
等待所有人都乖順地完成喝清酒的儀式,怪物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
“現在——故事開始!”
它的話語落下之后,白桑覺得整個集會堂都開始刮起了陰風,那些綴在紅絲綢之上的白布條隨著風而飄動,宛若四處游蕩的鬼魂。
“我是宴會的主持,你們可以直接叫我‘怪物’,我負責引導整場宴會的流程,當然也會維護宴會的秩序。”說到這里的時候,它的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在場的人當然都能理解“維護秩序”是一個什麼意思。
“這是一個由你們所有人決定走向的故事,一切都會隨著你們的意愿而發展,故事的開始、轉折、高潮都由你們決定,故事會怎麼發展,讓我們拭目以待。”
“你們可以把這當成一局游戲,地球的文明上不是有那種所有人共同決定故事走向的游戲嗎?你們可以把這當成一個那樣的游戲。”
塔羅的主牌22張被隨機分給了十二位在座的人。
怪物向他們偏了偏頭,“看到你們手里的卡牌嗎?這是能夠轉變故事情節的關鍵道具,好好利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