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是的話,他腦海里的聲音又要怎麼解釋?
狐貍面具人上一次給他展示的【高塔】,就讓他有這種感覺。
心悸的感覺。
痛苦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
白桑伸手按著自己的心臟的位置,那里正加速跳動著,彰顯著一切有跡可循。
怪物緊緊盯著他,逼問:“你現在怎麼能一身輕松,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安然地生活?”
他們都并沒有注意到,背包里的卡片正在散發著純白的光芒。
那幾張ssr卡的“召喚”鍵閃過銀亮色的邊。
“他一不一身輕松我不知道,但是你是一定不會輕松了。”
這聲音格外熟悉,白桑回過頭。
心里只剩下:果然如此的想法。
是他,但又好像不太對。
白桑認為自己應該是見過真正的烏的,在縫隙的那一次應該就是真正的他,而現在在他面前的這個則不太像是,或許說有很細微的差別。
要是旁人大概率是意識不到的,但是白桑見過他的各個化身,能夠敏銳地嗅出古怪。
眼前的烏頭上別著一個黑金面具,那個面具是第一個副本的面具。
也就是說,他是第一個副本的邪神烏?
白桑呼吸一窒,悄悄打開背包。
只見那張【我心之月】變成了“已召喚”。
“……”
還真是。
白桑眨了眨眼,一瞬間連手該怎麼放都不知道了。
在第一個副本。
他……咳咳。
欺騙了這位邪神,假裝信仰他,最后好像還跟他結婚了。
在花之海所有魘花的祝福之下。
雖然那是后日談的內容,但是在這個烏看來應該是真實發生過的吧?
白桑已經盡量避免召喚了,即便在遇到最危急的情況,他也沒想要使用召喚這個功能,因為他已經能夠想出來那種尷尬的畫面了。
而現在這卡它好像自動召喚了?
狐貍面具人看到以后,表情逐漸變得嚴肅,“秩序者。”
“好像又不是。”
狐貍面具人說完以后,又開始自我否定。
“是化身嗎。”它很快做出了判斷,盡管如此它還是咂了咂嘴,顯然是感覺到了棘手。
第一個副本的邪神烏自然地執起白桑的手,“好久不見。”
這句話更是讓白桑一下子頓住了,只能呆愣地道:“好久不見。”
“我們又再一次重逢了。”他這樣說著,似乎意有所指。
邪神烏在副本里的設定很明確,就是魘花的信仰,大概也是屬于植物科的,如果白桑沒有記錯的話祂的攻擊方式應該是觸手。
狐貍面具人冷哼了一聲,“現在可不是讓你們來念舊的。”
頭一次,白桑這麼感謝狐貍面具人。
不是他打斷,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第一個副本的化身烏。
被打斷了的邪神烏撩起眼皮,眼眸里泛起濃重的墨色,“輪得到你插嘴。”
那雙幽綠的眼瞳淡然抬起,像是目空一切的高傲,把狐貍面具人視為螻蟻。
比起直接的攻擊,第一個副本的邪神僅僅憑借精神的洗腦就足以讓狐貍面具人陷入瘋狂了。
白桑沒有忘記在那個副本里,他聽到的類似蟲子的聲音,那聲音讓他險些陷入精神紊亂。
第一個副本里的魘花的攻擊性在怪物的世界里應該能排在上位,更別說那個副本的烏了,盡管只是一個化身,狐貍面具人也被打得節節敗退。
但是狐貍面具人今天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它如同一陣煙霧般消散了以后。
又出現了數不勝數的面具人。
這些戴著純白色面具的狐貍人站在不遠處,嘴角都噙著微笑,這些家伙站在一起,每一個都像是復制粘貼的一樣,如同密密麻麻的蚊子并列在一起,讓人生理性不適。
它們仿佛共有一個腦子,卻又無數分身的存在,看得人很掉san。
這些東西當然對烏構不成威脅,再多也只是像撕碎紙片一樣簡單。
白桑穩了穩心神,不可否認的是剛剛被這群人那樣質問,他感覺好像有什麼隨時會沖破、然后一股腦地涌出來。
聽到那家伙的話,他身體上的反應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白桑剛剛并不是不能自己應對,他之所以遲疑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也想聽那個狐貍面具人還會繼續說些什麼。
他正在試圖理清思緒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
“兜兜騎士出場!”
這個聲音,除了小胖球還能是誰?
白桑回過頭,果然是漂浮在空中的小胖球,小胖球呆在怪物的地界,等到精力恢復了就自然會出來。
白桑松了口氣,“兜兜。”
小胖球感知到了白桑放松的語氣,嘴角也勾起一點笑容。
爸爸果然很需要兜兜騎士!
白桑的放松還沒有保持多久,他就想起來了。
——現在的烏不是第一個副本的邪神烏嗎?
他應該沒有見過兜兜吧。
如果見到了兜兜,他會怎麼想?
果不其然,邪神烏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胖孩,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邪神烏游刃有余地迎戰,還能分神看白桑這邊。
白桑向小胖球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兜兜,你現在能先變回果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