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指尖微頓,從喉間溢出一聲算是應答他了。
百香想到了他們之前帶的小屋的那個特殊的草設在王國協會附近,便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明確王國協會看看吧,我們以前是不是我在那里活動過?”
少年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否,沒有留下任何機會給白桑提示,而是問:“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白桑很敏銳地說:“既然這個小屋是在王國協會附近,那我們以前肯定多多少少也有跟那里的人打過交道吧。”
少年沒有在說什麼,因為他知道他越是說就越容易給白桑提醒。
既然他想看少年,就把他帶到了王國協會。
少年提醒:“只是在外面遠遠的看一眼就好,王國協會對魔族的仇恨情緒非常高,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怕是會引起騷亂。”
白桑點點頭。
少年彼時是一個正常少年的模樣,當然與原少年時期的皮膚不同,因此來往的人并沒有認出他就是那個傳聞中殘暴的魔王。
估計誰也不會想到,魔王竟然偽裝成一個少年的模樣,大搖大擺地來到王國協會。
白桑附身在烏的身上,遠遠地看了一眼王國協會的大樓。
但是光是看到這個樓的外貌,他并沒有任何的記憶回想。
少年看到毫無反應就知道了,他并沒有想起來。
“我們與這個協會交集不深,你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白桑卻總覺得有什麼記憶碎片,它一伸手就能抓到,偏偏這種靈光像是流星一樣閃了過去。
少年沒有進入王國協會的打算,“該回去了。”
白桑沒有想起任何東西,于是也只能作罷。
兩人剛要走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男人。
那男人很高,瘦小干練,穿著的衣服顏色與其他路過的人不完全相同。
少年漆黑的瞳孔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白桑總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他聽到他身邊的人叫他“維德”。
或許就像他們兩個有所感知一樣,那個叫維德的人也停頓下腳步。
維德仔細地看了一眼少年,尤其是他幽綠色的瞳孔。
“你停下,你叫什麼名字?”
維德開口,攔截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懶洋洋地撩起眼皮,“關你什麼事。”
維德之所以對這種少年有這麼強的敵意,是因為之前的魔王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在這里被針對的一個混血少年,最后竟然混成了魔族的王。
那個少年就是有一雙幽綠色的眼睛。
維德與其說是疑惑,不如說是忌憚。
魔王沒有任何理由孤身來到王國協會,而且如果真的是魔王,他一個人肯定是無法匹敵的。
白桑提醒烏:“小心,別引起混亂了。”
維德問了他以后,他比少年還要緊張,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白桑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難道沒得已經看出你是魔族了,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年本來也不建議直接自報家門,再把眼前這個人殺了,但是白桑這樣問之后,他就改變了主意。
維德現在的處境大不如前,一些混血天天去找他的麻煩,他本人也對“魔王何時來找我”這件事提心吊膽的。
痛苦地活著,比讓他爽快的死更讓少年感到愉悅。
維德把自己的猜測甩出腦外,或許說他的潛意識里面更希望這人不是魔王,“當我認錯人了,只是覺得你的瞳色有些奇怪。
”
“是嗎。”少年聽到這話后反而笑了起來。
白桑總覺得這場面過于熟悉,好像他以前就看過這兩個人對話。
如果是平時少年或許會惡趣味地繼續問,說不定一個不爽就把他砍了,但是現在白桑附身在他的身上。
他不可能會讓白桑看到那種殘暴的面目。
少年拍了拍維德的肩膀,壓低聲音道:“算你好運。”
隨即他就離開了,只剩下維德留在原地驚疑不定,思考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總覺得剛剛那個人有點眼熟,他和芙蕾雅都是王國協會的。”
久違地聽到了這兩個名字,少年掀起眼皮。
要不是因為那只精靈,他現在還不知道祂已經回來了。
她還是有點用處的。
兩人往外走,還沒有完全走出王國協會的屬地范圍,就被攔截住了。
首先是幾個男人,這些人臉色不善,不動聲色地把他們圍在一個包圍圈里。
這個行為乍一看很小心,但是白桑和少年都很快察覺出來了。
白桑牽起少年的手,低聲與他耳語:“小心。”
拉手這個動作本只是危急之中順勢的動作,但是自從少年用一種含著笑意的眼神看向白桑時,他才逐漸覺得不對勁。
手心傳來的明明是魔的冷意,他卻覺得好像握著什麼火爐一般,熱氣不斷傳遞到他的指尖。
白桑馬上把手放開,但是少年反而再次牽著他的手。
以一種既輕柔又強勢的姿態。
看見這個不是魔的家伙和疑似魔王的人勾搭到一起,圍剿他們的王國協會青年直接把厭惡寫在了臉上。
這些人向后面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后面的青年也不斷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