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默默評判著他的一招一式。
從轉身到發難,沒有任何一個動作拖泥帶水,每一個行為都充滿致人于死地的銳利,不愧是魔族的血脈。
“不錯嘛,但是還不夠。”
阿卡菲一個空翻閃開他的殺招,黑皮鞋穩穩地落在地上,攥緊手里的鞭子朝他揮過去。
少年的身形極快,從上次任人宰割的魚肉迅速成長起來。
兩人打得有來有回,誰也沒占上風。
少年漠然地盯著她,“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了嗎。”
阿卡菲倒是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以這樣的天賦,回歸魔族后必成大器。
魔女站定后,伸手撫了撫頭上的花,“陪你打也不是不行,不過太浪費時間了,有句話叫做,兵不厭詐。”
少年瞳孔微縮,很快察覺到了身體上發生的變化。
他逐漸變得用不上力氣了。
“你……”
她的手撫上嘴角露出一點微笑,指甲染成的鮮紅色與艷紅的唇交相輝映,“況且我還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可是魔族哦~可不講正派人士那套呀~”
白桑看著他們的打斗,一邊緊張一邊盯著文本,抓緊時機修改讓少年渡過難關。
[魔女意識到這場纏斗或許在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她便醞釀起陰謀。
在少年閃身過去后,她不動聲色地從口袋中拿出魔族特制的藥粉,這種藥粉能讓沾染著短時間內失去任何魔力。這樣的話,少年就沒有能和她作對的資本了。]
這招對誰都成立,很可惜魔女找錯人了,她找上了擁有最大金手指的烏。
白桑把“失去”改成了“獲得”。
好,現在這種魔藥就是最為強大的增強藥劑了。
少年的目光是刺骨的寒,盯著魔女,魔女捂著嘴唇呵呵笑起來,“你這樣盯著我也沒用,誰讓人家是魔女呀!”
“你放心吧,只是請你去魔界一趟,沒有要加害你的意思,去了你就知道了。”魔女把捆著芙蕾雅的繩子解開。
既然已經抓到少年了,那這精靈對她而言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阿卡菲捏著芙蕾雅的臉,冷笑道:“看著這張臉我可真嫉妒啊,現在要不要讓你永遠失去這張臉呢?”
芙蕾雅露出驚恐的表情,琉璃般的瞳孔瞪得大大的,“嗚嗚嗚……”
少年下一刻就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漸地恢復,不僅如此,好像還被加強了。他能感覺到體內蓬勃的力量,甚至遠遠勝過之前。
他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手掌被緊緊握住了,就像是想要給他傳遞力量一樣,祂在握著他的手。
阿卡菲還在嫉妒地盯著精靈漂亮的臉蛋,思考從什麼地方開始入手把它摧毀掉,發揮出最大的效果讓這張臉變得丑陋不堪。
“對于你們精靈來說,變成丑八怪應該比直接殺掉你們更難受吧。”
芙蕾雅看著眼前,少年再次舉起劍,“……”
這次她已經知道了不能打草驚蛇,因此沒有在表情上露出破綻。
阿卡菲以為已經放倒了少年,此刻正背對著他,這是少年的好機會。
寒光一閃,劍氣凌厲,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指惡魔的命脈。
魔女感受到了脖子上傳來的森然寒氣,緩緩地轉過頭,看著那把銳利的劍正直直地抵著她的喉間。
“……喂喂。”她露出一個驚訝而又勉強的笑容。
少年是天生的執劍人,沒有因為她的話語有任何動搖。
阿卡菲深呼吸,“你不是已經中了我的魔藥了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恢復。”
她仔細回想剛剛發生的事,確保沒有任何地方出現了問題。
阿卡菲下過的魔藥沒有萬次也有千次,悄無聲息地下藥是她的拿手技能,少年明明并沒有發現。
少年居高臨下地道:“放了她。”
阿卡菲笑了笑,把手舉起來,示意身下的精靈快點滾。
芙蕾雅呆呆地看著突發的變故,隨后從地上爬起來,快速跑到少年的身后。
“你、你好厲害,我差點就被她毀容了,嚇死我了嗚嗚……”
精靈摸著自己的耳朵,眼淚要掉不掉的,格外惹人憐愛。
少年就連余光都沒有分給她,心里甚至還在想剛才不如干脆讓她折在魔女的鞭下更方便。
那把劍依舊抵在魔女的喉間,寒氣源源不斷地從劍尖傳遞過去,以那把劍的銳利程度,估計一個偏移就能取下魔女的首級。
而且沒有人會懷疑少年做不做得到。
阿卡菲眼睛閃了閃,鎮定地看向少年:“你不能殺我,我這里有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情報。”
那把劍往上移,抵到魔女的頜下,她聽到了他冷漠的聲音:“說說看。”
“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嗎?”魔女覺察到少年凜然的殺意,說話也變得謹慎起來。
少年眉尾上挑,嘴角露出一個涼薄的微笑,“不想。”
“……”
魔女心底暗暗罵起來,是什麼環境養出來這樣的怪胎,竟然什麼也不感興趣,劍鋒割喉的時候倒是果決。
阿卡菲問:“如果我說你或許有魔主血脈呢?”
少年握著劍的手這才緊了緊。
白桑飄在上方目不轉睛地吃瓜,聽到這話后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