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你才存在的,你不用擔心我會傷害你。]
少年的瞳孔一縮,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隨后彎起嘴角。
是嗎,為他而存在的啊。
這樣的話語,簡直比最甜的蜜糖還要甜美。
白桑在他的手心上認真地寫著:[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你可以試著依賴我看看。]
少年問:“您,能告訴您是誰嗎?”
這個問題把白桑難倒了,他總不能說他是副本玩家,也不能說他可以改動小說吧。
他剛剛說了“為了保護他而存在”,這樣的說法如果編不好身份也是很麻煩的。
想到了那個給他樹枝的人,那個黑影說是未來的他,白桑忽然有了靈感:
[我是未來的你,來拯救現在的你。]
少年預設過無數回答,唯獨這個不在他能夠想象的范圍。
他第一次感到困惑。
“未來的我?”
白桑繼續寫:[所以我了解你的全部,你所有的過去,你自認為自私、丑陋、難堪的一面,這些我都能夠接受,你不用在我面前偽裝,也不用擔心我會因此而拋棄你。]
“……”
他說的這些話不對少年造成震撼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人如數見過你的惡行,卻依舊告訴你他能夠包容,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美的表達了。
少年第一次有這種完全無法思考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
他的臉上罕見地出現的迷茫。
“那我的未來會怎麼樣?”
祂很快回答了他:
[你的未來會繁花錦簇,有許多人陪伴著你,讓你不再感到孤獨,逐漸走出年少的陰影。你會成為強大的人,自己已經強大到能夠擺脫曾經的噩夢,成為并非世俗意義上的,而是對自己而言的強者。
]
[你的未來光芒萬丈。]
在他十六歲這一年,有一個特別的存在出現了。
猶如一陣溫和的清風,在他的手心上寫上字。
告訴他,他的未來光芒萬丈。
少年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他捂住心口的手突然握緊,“你要怎麼證明?”
這就是一個討巧的地方了。
白桑是誰?是個有外掛的人。
白桑當場打開了文本,開始觀察描寫少年的文字,然后把描寫他心理活動的語句一比一復刻到少年的手心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因為那是我曾經的想法。]
少年逼著自己去懷疑祂的話,找到漏洞。
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的發狠是在針對誰。
不可否認的是,祂說的是對的。
那確實是他的想法。
[請相信你的未來吧。]
這一句話讓少年豁然開朗。
曾經不會去想象的事,現在鋪展在他的眼前。
曾經看不見的未來,現在好像可以觸碰到了。
芙蕾雅第一次看見少年露出微笑,她愣在原地,被那個干凈得不含一絲雜質的微笑震撼了。
兩個人像是往常一樣分工合作,但是據芙蕾雅的觀察,今天的少年很不同。
怎麼說呢,就像是悶熱的夏天突然下了一場暴雨,往后都會是好天氣。
精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腦子里會冒出這個比喻,她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想法拋出腦外。
這次他們沒有選擇在魔族領地的附近,自從上次遇到了鮮花之魔女,維德就給他們分配了更加安全的工作,讓他們暫避風頭。
本來芙蕾雅以為應該是沒事的,她蹲在地上采摘藥材,突然被一雙黑色的皮鞋踩住了手。
“啊,好痛!”精靈捂著手,瞪著眼淚汪汪的眼睛抬起頭。
正對上了……魔女的視線。
是鮮花之魔女,阿卡菲。
她依舊涂著鮮艷的紅唇,與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在白紙上用蠟筆畫出了一朵鮮艷的薔薇花。她頭上佩戴著一朵帶著荊棘的紫花,漂亮的眼睛里盡是對其他種族的蔑視。
那雙玉足這次穿上了一雙黑色的皮鞋,脆弱而美麗,仿佛蝴蝶一般譯者就能折斷,但是她的力量與她外表的纖細恰恰相反。
“阿、阿卡菲……”
芙蕾雅完全沒有想到魔女竟然還在,她也沒想明白為什麼魔女還能找到自己。
魔女把她用荊棘條綁了起來,精靈在她的手里宛若獵手眼里無力的小鹿,那點掙扎的魔力給她撓癢癢都不夠。
“就算是精靈王在這里我也不怕,更別說精靈和人類的雜交,區區混血。”
芙蕾雅被她吊在了樹上,臉色被勒地紅潤,“你、你為什麼要來抓我,不、不對……”
阿卡菲抱著手臂,她周圍縈繞著混沌的黑氣,看起來比上一次強大數百倍。
“呵呵——”
她突然仰天大笑,周圍的花在一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力。
這邊的動靜把少年也吸引過來了,看到阿卡菲,他只是皺了一下眉,并沒有多余的反應。
芙蕾雅卻大驚失色,眼瞳瞪得像是圓圓的小鹿,“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里!”
“所以說你們這些精靈就是蠢豬。”阿卡菲打量著她,半晌才露出一個嗤笑,“我早就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記了,當然能隨時找到你們了。”
芙蕾雅臉色蒼白,她被這樣一說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后確實多出了一個獨特的惡魔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