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比副本內的作為一個推動劇情的npc給他帶來的更加震撼。
看了好久的眾怪物這下才慢慢回過神來。
能夠遇到真正的秩序者已經夠他們興奮,現在還知道了這麼多。
“難道、這位是……大人的?”
“那還用說嗎!”另一個怪物打了打它的腦袋,“他們的兒子都已經在那邊了!”
兜兜聽懂了這些長得奇形怪狀的叔叔們的話,驕傲地抱起手臂。
總之說他是爸爸的孩子就是在夸他。
小胖球的快樂就是來得這麼簡單。
白桑揉了揉耳垂,默念幾遍聽不見,“烏先生,那我要怎麼離開這里?”
怪物們七嘴八舌地回答他:“這里想要出去可沒這麼容易啊!”
“就是啊就是啊,話說您是怎麼進來的?”
“得要找到通道才行!”
“引路人零距離拉著你,就能出去了。”
人類進入[縫隙]或許是因為行將踏錯,是一個偶然的行為,而從[縫隙]再回去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不過烏大人的權限很高,應該能把您直接送……”
它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聲音消失了。
怪物不由得驚恐地抬起頭,向周圍的怪物示意自己說不了話了,不過其他怪都沉迷在白桑身上,哪有時間分一份注意力給他,自然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它。
它想說的:根本就不需要引路人,有秩序者在這里,直接就能把人毫發無傷地送出去,估計就是一瞬的時間。
但是它說不了話了?!
其他怪物沉浸在興頭上,根本沒注意到這個怪物的異樣。
烏大人的人,當然是自己人了,怪物們都很熱心地出謀劃策。
“我記得回去的話必須得有個引路人,全程你們兩個人得觸碰著才行!”
“對對對,因為通道上人類會失去五感的任意兩感,要是沒有引路人的話,隨時有可能迷失在半路上。”
提出“秩序者權限高,應該能無損把白桑送回去”的那只妖怪瞪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人,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大大的問號。
為什麼同樣是出謀劃策,這些家伙沒事,就它一個被禁言啊??
當然不會有任何人能替他解答這個疑問。
烏先生的嗓音響起,其他的怪的聲音便都默契地停下來了:“那條通道叫做須臾之間,人類在經過時需要隨機給出兩樣東西做為抵押,所以需要引路人。”
白桑想:這可太欺負人了。
要是是手和腳失去知覺,那根本不可能過得去,只能迷失在半路。
如果迷失了的結局,那多半就是作為怪物們的養料了。
狡猾至極。
似乎覺察到了他的想法,身邊的人揉了揉他的腦袋,隨即馬上把手抽了回去,觸感像是煙花一樣轉瞬即逝。
“這這里你維持不了多久,走吧。”
烏言簡意賅道:“牽著我。”
白桑忍不住問他:“烏先生,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副本里?”
還是那只黑鳥,根據烏先生的名字可以猜測得出它應該是一只烏鴉。
黑鳥親昵地蹭蹭白桑的臉,卻被一旁的秩序者冷漠地拍開了,力道之大,完全不像是再對自己的眷屬。
黑鳥晃蕩了一圈才拍著翅膀穩住身形,有些委屈地繞著白桑飛,但是沒有再湊過來貼貼了。
白桑對它笑笑后,垂頭喪氣的黑鳥又重新振作起來了,高昂地叫了一聲,揮翅的頻率驟然加快。
被夸夸就開心了,倒是和兜兜有些像。
男人沒說什麼。
白桑牽上他的手,從指尖傳來了溫度,像是電流一樣傳遍全身。
與副本里沒什麼不同,或者說是很大的不同。
“跟著我,不要回頭。”
在邁上臺階后,秩序者把他的手牽著舉起來,讓他先進入。
這紳士十足、愛憐十足的動作讓白桑會對傳聞里的人和現在的人對不上而疑惑。
為什麼他從一開始就對他這麼友善呢?
白桑踏入須臾之間,逐漸覺得眼前變得一片黑暗,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腿也開始逐漸變軟。
失去的是視覺和腿。
如果是其他人遇到這種情況必然難逃死劫,白桑很懷疑這條路就是專門做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的。
“又來人了。”
“嘿嘿,還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寶貝!”
“嘿,你這家伙又想做那檔子先干后殺的齷齪事是吧,人類那樣子虧你也下得去口……臥槽好好看!”
“沒的是眼睛和腿嗎,真是個運氣不好的小可憐。”
然而這些充滿惡意的議論聲很快就戛然而止。
在看到接下來踏進來的人后,它們卻像是啞巴一樣集體噤勝利。
因為跟進來的是秩序者——那一位傳聞中的秩序者大人。
誰也不知道祂為什麼會來這里,因為對秩序者而言穿梭在這些世界里根本就不需要經過任何一條通道。
知道是那位大人后,還有誰敢上前?
對于那位大人來說,踏平這里只有想不想,沒有能不能。
看到祂牽著一名人類的手以后,它們就更加詫異了。
祂的動作非常柔和,牽著那只白皙的手,神態溫和。
在人類停下腳步后,祂改牽手為背他。
那名暫時失去了視力的人雖然很想拒絕,但是礙于沒有任何辦法,還是只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