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陷入恐慌的同時,不斷有人在這樣問。
教徒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們觀測到邪神,邪神有可能會在今夜降臨!”
人群中爆發出噪雜的議論聲,皆是驚慌不定的。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村民們臉迅速灰敗了下來,當即就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邪神,這兩個字就像是禁忌一樣,一經說出,便就像是什麼玻璃被打破了,放出了早已按耐不住喧囂和急躁。
人們想逃,但是這已經遲了。
或者說,逃到哪里都沒有用,邪神的攻擊范圍不是人腿能跑開的。
“叮——”
“叮——”
忽然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鐘聲,那聲音既清脆又刺耳,扎在人的耳朵里猶如是燉刀一般,似乎能把理智也一起敲散。
在場的人都不由得捂住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
【理智值正在持續下降中!】
徐路忍著痛苦問:“這是從哪里傳來的聲音?”
云從平時是個能忍痛的,但是面臨這樣仿佛能夠洗髓的徹骨疼痛,饒是他也很難集中精神:“應該是,世界樹那邊。”
白桑也很贊同,世界樹是邪神寄托的溫床,要是降臨也必然是在那個地方。
但是世界樹離這里不算近,沒想到這種距離這聲音也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云從真的傻眼了:“我們真的要跟這種離譜的存在對打嗎?”
白桑問他:“你進過這麼多次副本不應該有經驗了嗎?”
云從聲調高昂德“嗐”了一聲,“從來沒有戰斗輪直接跟神明本人的好嗎,這怎麼打?一個化身都能團滅咱們,還直面不可思議存在?”
原來這是不尋常的。
原來他第二次進副本就遇到了這麼離譜的狀態。
白桑在心底嘆了口氣。
村民們的理智值比他們低得多,有人匍匐在地上,更有已經承受不了昏厥過去了的。
【理智值正在持續下降中!】
白桑在這時候,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魏懷。
魏懷趁著混亂逃出來了。
他的精神不太好,眼底烏青發紫,衣衫都破損得很厲害,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
但總歸不可能被村里人輕而易舉地放過。
壯漢老大那邊估計也亂成了一鍋粥,給了魏懷這個可乘之機。
而魏懷的目的很簡單、非常簡單。
他當然是來復仇的。
魏懷忍著劇烈的疼痛,向著天空展開手臂,大笑了幾聲。
邪神此時已經不是他最關注的事情了,什麼神都無所謂,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這個時候,他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魏懷惡意得挑起眉尾,嘴角噙著一個不懷好意但又釋然解脫的微笑。
“所有人,都聽我說!”
村民們痛不欲生,迫切希望轉移注意力以至于不那麼痛苦。
見這麼多人都看向他,魏懷開始高聲喊道:“他們也是放出惡魔的人啊,你們還沒察覺到嗎?不然邪神怎麼會在這時候降臨,肯定是他們偷偷召喚的。這可就不關我的事了,我一直被綁著,你們知道的。”
他頓了頓,繼續高聲喊道:“不是我,邪神也降臨了,罪魁禍首不就只有這三個人了嗎!”
魏懷被折磨的這幾天也總算把事情盤清楚了,所有玩家都是惡人,既然大家都是惡人,那就不能只有他一個受懲罰吧?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魏懷已經被徐路仇恨的眼神殺死好幾遍了。
云從狠狠地“呸”了一聲,“你這個卑鄙小人!下作!”
已經窮途末路了,都不忘來拉他們下水,簡直就是再下作不過的小人。
他之前也不知道被什麼豬油蒙蔽了心,相信他是T大,現在回想來太可笑了。
他罵任他罵,反正魏懷已經稱心如意了,他一點也不顧及地笑出聲。
那嘴臉非常地丑惡。
魏懷說得不無道理,而且此刻的村民又處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均相信了他說的話。
村民們都怨恨地看著他們,要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下一秒就會舉起火把把他們通通活活燒死。
白桑覺得這些村民有一種要和他們魚死網破的決絕,他們已經覺得自己逃不掉了,于是想讓他們這些罪魁禍首一起陪葬。
這想法和魏懷算是對上了。
云從和徐路還試圖解釋,但是村民認定了他們是壞人,不會再聽得進他們的任何一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屋漏偏逢連夜雨。
——小孩們開始異化了。
本來幾個孩子們已經非常痛苦了,但是更糟糕的事情接踵而至。
黑色的足肢又開始生長,長在身體上異常地丑陋與恐怖。
而且作為玩家,他們能夠很快察覺到,這力量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幾乎是十倍、不、是二十倍。
那絕對不是他們再用道具能夠抵擋地下來的力量。
徐路心如死灰,“我們要完蛋了。”
云從咬緊牙關,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好像真的是這樣。
這是一個死局,不管哪一派都是想要他們的姓名的。
第一,村民們即使痛苦,也都怨懟地圍著他們,想要把他們燒死。
第二,小孩子們開始怪化,有邪神在的情況下不會在聽玩家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