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也很不好意思,“是要賠多少。”
那家長眼睛滴溜一轉,“起碼得三千銀幣。”
他敢這麼說是因為村子里的人無腦排外,不管他的要求多麼離譜,村民們都會站在他這一邊的。
小女兒哭得更大聲了,緬懷她那顆牙。
其他村民一聽便面面相覷,看著小孩哭花了的臉,最終有人道:“你得賠,這由家長說了算。”
“是啊,你這食物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要是人孩子中毒了怎麼辦?”
村民對外地人的厭惡如果有數值來量化,那必定得是負的,更何況這還牽扯上了小孩。
兜兜插起手據理力爭:“可是、可是她本來就要換牙了啊,小孩子都是要換牙的。”
小女孩的家長平時就靠著孩子在村子里大行便利之事,這孩子他領養回來為的就是能為所欲為哦,畢竟現在世界樹沒法結果,孩子金貴著呢。
家長聞言扯著嗓子道:“就先不說牙的事,你這東西能不能吃還不知道。”
他說著從筐里隨便拿了個包子出來捏了捏嗤笑道:“你們這些外地人會不會往里面下毒我還不知道呢!”
他這話卻是點醒了周圍的村民,他們思考外鄉人下意識便會往最壞的角度想,這事想來竟還真有可能。
白桑還沒有說話,兜兜就先站出來擋在他面前。
小胖球從里面拿了個包子出來咬了一口,小狼一樣地盯著他們:“這是可以吃的!”
白桑瞪大眼睛蹲下來道:“小心點。”
被兜兜吹得盲目自信的那飄忽忽的感覺已經被徹底打散了,白桑真怕給小胖球也蹦出一顆牙。
“不會。”兜兜又咬了一口,小手握著他的手,“我最喜歡爸爸。”
白桑被小胖球哄得有些感動。
主要這包子是真難吃啊。
見另一個小孩也吃了這面點,其他村民也不好再為難他們。
誰家的小孩不是小孩呢?
但是那個女孩的家長還是硬要抓著他們不放,“就算沒有毒,那會不會拉肚子?我女兒腸胃不好,怎麼能吃這東西?”
他把包子仍在地上,那包子在泥土里滾了兩圈變成了臟兮兮的包子。
其他村民附和道:“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還是得賠錢,但是三千銀幣就太過分了。”
家長想敲詐更多,但是見其他人都這樣講也不好再提,“那就賠個一千,我拿去帶小孩做檢查。”
一千銀幣顯而易見也是敲詐,但是這地方向來是幫本地人不幫外鄉人的。
兜兜急得都快哭了。
白桑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他,自己則考慮這會是得用什麼技能比較好。
不過他看這人也不像是容易被安撫的樣子。
“雖然很抱歉,不過我們真的沒有錢。”
家長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放他們離開,“你沒錢,這小孩是怎麼養大的?養小孩這麼費錢你給他拉扯到這歲數還跟我裝窮!”
看他這架勢,今天是一定要從他這里拿到點東西了。
可惜白桑是真的窮鬼,“不好意思了。”
兜兜狠狠地指向小路盡頭的方向,“看到那個小屋了嗎,我和爸爸就住在那里面,連門都是壞的!”
小孩以最兇的語氣說出最可憐的話。
村民們忍俊不禁,同時有些可憐起這娃來。
“那邊是個破房子,平時也沒人住的,可見他們家庭條件確實不是很好了。
”
“就是,也不是什麼大事,干脆就算了……”
見其他人都開始勸阻,家長有些急了,“難道你老婆也沒錢,這小孩他媽呢!”
兜兜鼓著腮幫子,眼睛瞪著,里面劃過一絲脆弱,“這就是兜兜的媽媽,兜兜沒有爸爸!”
這話一出其他人更加心疼了。
單親家庭,住茅草房,娃娃沒吃過好的、把那鐵當成美食,早起賣鐵……包子還被找茬。
千言萬語匯成三個字:太慘了!
白桑被旁邊的村民塞了一枚銅板,“……”
這讓他覺得與其賣東西,不如帶著兜兜上街乞討,以這小孩的功力怕是能要到不少。
那家長已經撕破臉皮了:“原來是沒家教的小屁孩,怪不得這麼沒禮貌。我不管,你今天得賠我姑娘錢沒爸爸你也給我湊出錢來!”
其他村民看不下去了勸說他,他也不歇停,非要找個“理”來。
還扯著兜兜的衣服把他拽過來以防白桑偷偷溜走。
白桑倒不是應付不了這種人,但是自己的確實讓一個小女孩掉了顆牙,這讓他對自己的烹飪技術產生了深刻的懷疑。
局勢一時間僵持不下。
這時,周圍浮現出黑霧,那黑霧慢慢凝成實體,不知道用了一種什麼詭異的力量,但是女孩家長被撞飛了。
這黑霧彌漫著不詳的氣息,緩慢聚集起來,逐漸勾勒出了袍子的形狀,慢慢變成人的輪廓。
看到那黑霧的時候白桑就開始想跑了。
這不,說曹操曹操到。
巫把小胖球解救下來,放在地上。
小胖球看見他的反應可比看見那個敲詐家長大多了,“是壞蛋,是教黃!”
這一聲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這邊。
這里的村民都是信教的,但是并不都能見過教皇,在還有人疑惑的時候,聽見周圍有人驚嘆道:“是教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