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怪物比他還要高。
白桑甚至需要抬起頭看他,“會沒事的。”
“你怎麼知道?”
白桑沒法說他在以后都看到了,只能說:“大祭司就是知道,安心吧。”
怪物少年:“……”
怪物少年把這當成是他笨拙的安慰。
但是還有一個漏洞。
通常而言,人類應該不會主動去挑戰怪物,怪物在人類的眼睛里應該是象征著強大與力量的。
這種狩獵怪物不應該成為一個全員都敢參與的活動。
白桑覺得他應該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環,但是他還沒有想清楚那一環是什麼。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大規模的事件應該是由具有一定財力的商販,即是有地位的領頭人帶領的。
所以白桑現在最懷疑的就是拍賣會主人。
周邊商販沒有任何能力炒起大規模的溢價活動,但是拍賣會主人是可以的。
他就像一個風向標,能夠帶動價錢浮動。
看到他的表情,怪物少年就開口問了:
“你也覺得是拍賣會。”
白桑點點頭。
他對自己的邏輯推理能力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怪物少年終歸露出了一抹笑容。
“嗯,去看看吧。”
兩人正這樣打定了主意,但是到了拍賣會門口之后卻被阻攔了下來。
等到白桑摘下黑色衣袍的帽子,并說自己是大祭司之后才被門衛半信半疑地放了進來。
白桑沒有想到他在小販那里隨口吹的一個神棍身份居然這麼快就流傳出來,還這麼有用。
看來對付迷.信還是得要迷.信。
用魔法打敗魔法。
白桑憑借著自己去神棍大祭司的身份,一路上暢通無阻,壓根沒有人敢阻攔他。
這些本地人似乎都以為他是從王城過來的祭司。
把允許進入的地方都逛了一遍,他們也沒有找到拍賣會主人。
白桑指了指頂樓,樓梯上掛著禁止入內的標志,“上面不給進出,是一個休息室,應該是那個拍賣會主人會在的地方。”
小巫顯然也很同意他的想法。
一人一怪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外,他們都到走廊沒有位置躲藏的地方,卻聽到了腳步聲。
白桑一個激靈,指了指儲物柜,用嘴型告訴他:躲在這里面。
顯然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了,兩人都只能躲到儲物柜里面。
偏偏這個儲物柜是分上下兩層的,上面是無法躲藏人的一格格的小柜子。
而底下是一個二合一的大柜子,但是非常窄小,很難容納下他們兩個的體型。
白桑是清瘦的身形,少年雖然高大,但也看得出營養不良的痕跡,兩人擠擠還是能湊合湊合。
白桑也不是沒跟男同事們擠過一張床,只要不是和女性接觸,他都接受良好。
雖然巫先生以后開口閉口就是要跟他結婚,但是現在的小巫反應還挺正常的,看不出變態的痕跡。
白桑多少還是對這少年放心的。
“噓。”他壓低聲音,輕輕貼在柜門上。
他的關注點不在小巫那里,而是專注的、安靜的聽著柜門外面隔絕的腳步聲。
怪物少年并沒有他想的這麼坦蕩,呼吸聲就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就像這個人帶給他的感覺,猶如棉花一樣溫和。
由于他們兩個躲的太著急了,因此躲藏的姿勢并不舒服。
他的手被卡在柜子最里面的吊頂上,只要稍微一動彈便會碰到白桑纖長而又白皙的脖子。
他一低頭就能碰到他的發絲,從俯視的角度下可以看見他藏在黑框眼鏡下的姣好面容,還有更下面的帶著薄紅的耳朵,白皙的皮膚美好的像是綢緞一樣。
怪物里也鮮少能找出這麼漂亮的皮囊。
“……”
他只是不知道這個人類想干什麼,不想挖掉他的眼睛,卻還想要幫他伸張正義嗎。
而且他為什麼對他一副很熟稔的樣子,就好像是遇到了故友,沒有設一點防備。
“走。”
他是被白桑的聲音呼喚回來的。
白桑用手勢比劃了外面已經沒有人了,然后輕輕推開柜門跨了出去。
一人一怪穿過走廊,來到大廳。
大廳中央的墻壁上掛著的是一幅油畫。
但是這畫的內容非常之詭異,畫面中心根本不能稱之為人,而是撕扯著的某種怪物,把線條和美感毀的一干二凈。
怪物的圖像。
沒有人會把這種詭異的話掛在自己大廳的正中央。
除非他信仰這種怪物,或者他就是怪物本身。
白桑沉默了片刻后,“拍賣會主人不是人。”
怪物少年看到這幅畫的時候輕輕蹙起了眉。
“這是地底蟲。”
白桑看向他,“地底蟲?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怪物少年冷哼了一聲,眸色沉寂如水,“被我們一族壓制了幾百年,活在地底的蟲子。”
也就是說那是魘花是它們的天敵。
白桑有了一種猜測,而且他認為這很可能就是整個事件的真相。
“拍賣會高層信仰這種怪物,或者與地底蟲合作。它們的目的是讓你們毀滅,所以散布了所謂挖去眼睛祈雨的傳說。
”
這只是第一層。
這層對應的是地底蟲的天敵圍剿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