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皇帝卻是一拍桌案,怒道,“朕哪能不知趙國已成心腹大患,不除不快,你確說伐趙的錢從哪來,糧從哪來?”
“兒臣這段時間在戶部觀風,自有許多體會,若父皇下令伐趙,兒臣愿為父皇分憂,坐鎮戶部,解決錢糧問題……”十二皇子說到這里,咬了咬牙,額頭貼在地面上,卻是又大聲道:“兒臣愿助父皇功畢于此一役!”
此言一出,四下里都寂靜了一瞬。
十二皇子這是在立軍令狀了。
他不光是要在戶部保證伐趙的錢糧運轉供應,而他保證自己要供應的,是一場國戰!
他是在勸皇帝,直接功畢于此一役,這次伐趙,直接滅掉趙國!
這是皇帝都沒有表露出來的意向。
這個容貌最像皇帝年輕時的皇子,其野心比起年輕的帝王也絲毫不差。
在數個呼吸的寂靜之后,皇帝突然笑了一聲,跪在地上的十二皇子不由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何鴻喜……”皇帝喚道。
“奴才在。”何鴻喜躬身應道。
皇帝笑著摸了摸自己椅子的扶手,嘆息一般說道,“朕是真的……老了啊。”
眼前的十二子,像極了年輕的自己。
而現在的自己,起碼在野心方面,已經比不上年輕的自己了。
說罷,皇帝也不等何鴻喜的回應,直接對十二皇子說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從明日起,朕就把戶部交給你,伐趙期間一切調度也全都交給你。”
皇帝站起身來,朝外走去:“若有差池……”
后面的話可能是被風吹散了,也可能皇帝根本沒說。
但跪在地上的十二皇子明白,若有差池,那就只能自己以命來抵。
何鴻喜也已經跟著皇帝離開了,宮人們上來收拾碗筷。
十二皇子慢慢地站起身來,差點趔趄了一下。
夜風吹過來,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汗濕了后背。
等到出了皇宮,坐到馬車上,十二皇子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去風月樓。”他下意識地吩咐道。
“殿下,柳公子今天下午已經去永昌候府了。”
十二皇子就愣住了。
去風月樓找柳池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讓他一瞬間甚至有點茫然。
身體也一陣陣的反胃。
他苦笑著按住自己的胃部,輕聲道:“父皇的飯,可真是難吃啊……”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對不起放進存稿箱忘記設置時間了!
嗚嗚嗚我是老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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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翻墻(大改)
永昌候府。
與笑瞇瞇看熱鬧還親自下場湊熱鬧的承親王府不同,永昌候府從那道圣旨頒布下來之后,氣氛就跌倒了谷底。
而且一下子好像所有人都要湊過來踹他們一腳。
何鴻喜,謝懷章,霍宗青,一個接一個的給永昌候府找不痛快。
更別說還有一個蓄勢待發的睿王府,十二皇子可就等著柳池給他告狀了,相較于前幾位順手為之,睿王只是第一時間被何鴻喜叫去了皇宮,不然高低也得來湊個熱鬧。
柳池被仆人引著從側門進了永昌候府,這大約是永昌候最后的倔強了,不讓他從正門進去。
但柳池并不在乎這個。
只要進了永昌候府,等接下來他的名字被寫進族譜,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永昌候府給柳池單獨安排了個別院,還配了四男四女八名仆人伺候他,條件比永昌候府里的那些庶子還要好得多。
畢竟他們就算是再怎麼對柳池恨得咬牙切齒,柳池現在的后臺也讓他們不得不收斂脾氣。
躺到床上的時候夜色已深,柳池猶豫了半天,勉強穿著里衣鉆進被子里,他睡覺的時候并不愛穿衣服,但這里是永昌候府,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上光著身子睡覺還是有些不妥。
然后柳池就做夢了。
他夢到了霍宗青,這人一直抱著他不撒手,把他整個人都禁錮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等到柳池睡醒了,才發現里衣被他自己拽得皺皺巴巴繃在身上,怪不得會做那樣的夢。
是真的被衣服勒到喘不過氣了。
外頭日光已經大亮,這邊并不像是風月樓的那個房間那樣被累垂的布幔遮蔽,外頭亮了,屋里也就跟著一起亮起來。
對柳池很不友好。
睡在永昌候府的第一晚,體驗非常不好,柳池嘆著氣把腦袋埋進被子里,感覺眼睛都要被明亮的日光刺瞎了。
外頭有人敲了兩下門,喊道:“柳少爺,侯爺命奴才來告訴您,請您三日后去柳家祠堂祭祖。”
“知道了。”
柳池把臉從被子里抬起來,隨口應了一句。
這個所謂的祭祖應該就是把柳池的名字添到族譜里的過場 ,鑒于永昌候府這邊對他的態度,想必到時候也是和秘密舉行差不多。
柳池賴了一會兒床,便不情不愿地爬起來了。
已經接近晌午,但并沒有人叫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