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住在公司里,我在家呢。”寧丞還在嘴硬,他道,“等你回來,我肯定把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的。”
寧丞這是打算在他回來之前解決完了,謝秋山皺緊眉頭,止不住地想嘆氣。
寧丞那個賭鬼老爹,常年混跡在各大賭.場,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年輕的時候靠寧丞媽媽養著,寧丞媽媽離開家之后就到處去借,但他借錢不還,周圍的親戚就和他斷了聯系。
有錢就去賭,賭輸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打孩子,寧丞的童年,就是在父親的陰影下長大的。
后來寧父輸了一大筆錢,被人騙去境外,寧丞雖然沒了爹,但總算不用挨打了,靠著社會和國家的資助完成了學業,自己創立了公司,生活慢慢好起來。
最可惜的地方就是他這個親爹沒有死,從境外逃回來后,發現自己兒子發達了,又跑過來要錢。寧丞知道沾了賭那就是無底洞,但是架不住對方一直鬧,就算報警也就關個一兩天就出來了。
小時候父親對他的故意傷害是家暴,長大后甚至能以父子關系來起訴,要求寧丞贍養他,有這層親緣關系在,寧丞永遠都擺脫不了他父親。
有時候,寧丞都想干脆找個人把他爸暴打一頓,警告他永遠不許靠近自己,但他爸臉皮何其厚,說不定還會以此來要求一筆賠償金,然后再去揮霍。
所以寧丞干脆開始躲他,公司安保嚴格,他進不來,只要別讓他爸在公司之外的地方逮到他,幾天下來他熬不住賭的本性,就會去別處弄錢。
但寧丞不知道,他爸這次是走投無路了才來的。
他先前已經因為賭.博進了監獄,出來后死性不改,借錢去賭,欠下了一筆高昂的債務,那家追債公司是東南亞的,以手段狠毒著稱,已經折磨了寧父很長一段時間,他實在是怕死,才回到了京市找寧丞。
原書里,是顧興超幫寧丞解決了寧父,給他還了高利貸,還把他送進了一家封閉性的療養院。
寧父本就因為常年酗酒身體孱弱,本來沒幾年活頭了,進了療養院反而被照顧得不錯。
這太便宜他了。
謝秋山想到幼年的寧丞遍體鱗傷的樣子,默默攥緊了拳。
他不會就這麼放過寧父的。
某家小旅館。
寧東柱睡到日上三竿,中午泡了碗泡面,再次走到了他兒子的小區附近。周圍的店家都認識他了,一見他來都沒什麼好臉色,對著他指指點點。
“看什麼看!”寧東柱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們知道我兒子是誰嗎?我兒子可是大老板!”
“瘋子!”
“他是神經病吧!”
眾人罵罵咧咧地散開,寧東柱掀開衣服撓著癢,晃晃悠悠地走到小區門口,找了塊石頭坐下,盯著來往的人群。
他兒子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寧東柱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如果他再不回來,那他就要使出一點非常手段了。
一只流浪貓走過來,寧東柱狠狠踢了它一腳:“滾開!死貓!”
流浪貓尖叫著跑開,寧東柱臉上露出笑容,脫了大衣墊在地上,側著身子躺下來,半瞇著眼睛盯著小區門口。
他從中午等到晚上,一直不見他的寶貝兒子回來,正打算收攤回旅館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豪車上走下來。
“夏樹云?”寧東柱喃喃念叨著,起身往前走去。
忽然,他頓住了腳步。
夏樹云下車后,走向了副駕駛,滿臉笑意地打開車門,一個陌生俊美的男人下了車,和他說說笑笑地進了小區大門。
兩人舉止親昵,看上去關系不一般。
寧東柱飛快拿起手機,拍下了這一幕,喃喃笑道:“夏樹云,你不是結婚了嗎?還跟男的糾纏不清?”
寧東柱繼續蹲守在小區門口,兩個多小時后夏樹云才從小區出來,四下張望了一番才上了車。
“喂,剛才出來那個人也住在這里嗎?”寧東柱來到警衛室,里面那個保安正是健談的那位。
他上下打量著寧東柱,說:“不住這兒。”
“那他剛剛送進去的那個呢?”
“都送進去了肯定住這兒啊,是我們這里的業主。”
寧東柱露出一抹邪笑:“他倆經常一起回來啊?”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問題啊?”保安摳了下耳朵,說,“也不是經常,一周來個三四次吧。”
寧東柱轉過身,打量著小區內的高樓,問道:“能住在這里的都是有錢人吧?”
保安有些不耐煩了:“當然了!不然還是你一個流浪漢能住的?這里的人都很有錢,剛才被送進去那個,公司副總,有錢著呢!”
“切,什麼副總,我兒子還是大老板呢。你一個看大門的還看不起我?”
寧東柱往警衛室門口啐了一口,轉身悠哉悠哉地離開了。
躺在小旅館的床上,寧東柱翻看著剛才拍的照片,臉上露出笑容:錢這不就來了?
夏樹云那個冤大頭,運氣倒是不錯,有了老婆還能攀上高枝兒。
既然是個副總,那應該很有錢吧?
一人敲一筆,夠他下半輩子快活的了。
翌日。
夏樹云接到了寧東柱打來的電話,對方開口就帶著笑:“乖侄兒,叔叔來看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