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轉!我好好說。”
寧丞又打了個哈欠,把手機放在床頭,側著身子盯著里面的謝秋山,
謝秋山顯得有幾分拘謹,不敢看攝像頭,隨手把房間里的礦泉水拿過來,看瓶身上貼的產品信息。
“什麼東西啊,有我好看?”寧丞不滿地說。
謝秋山余光往手機看了一眼,再次低下頭:“比你好看。”
寧丞唰的坐起來:“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可要上絕活了!”
謝秋山:“?”
寧丞:“你不想欣賞我健碩的肉.體嗎?”
謝秋山:“不想。”
寧丞:“我可以做后空翻。”
謝秋山:“……有點意思。”
“你等我,我把手機擺在床頭柜上,我先穿個鞋我靠——”
寧丞剛把腳伸下去,觸碰到一個帶毛的柔軟物體,立馬縮了回來。
床邊,小橙子抬起頭,目光幽怨地盯著他:hello,人類,你們不睡覺嗎?
“是小橙子,我忘記他在我家了。”
寧丞把攝像頭轉過來,謝秋山在一張狗的臉上看到了疲憊,想必已經被寧丞吵醒很久了。
謝秋山跟他打了個招呼,對寧丞說:“別做什麼后空翻了,早點睡吧。”
“別掛電話!我睡不著,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話?”寧丞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謝秋山看出來他是真的困了,還在硬撐,便道:“你把手機放在床頭,我跟你說著話。你閉上眼睛。”
寧丞照做了,但是眼睛沒閉上,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又打了個哈欠。
“聽話,眼睛閉上。再不閉我就掛電話了。”
“……好。”
隨便說點什麼吧,謝秋山想著。
“今天在飛機上遇見了錘子的粉絲,是個外國小姑娘,十六七的樣子。她見到錘子后喊了好幾個‘OMG’,還讓錘子簽名。這小姑娘中文說的賊溜,還有南方的口音,她說她爸爸是Y國人,但她常年在國內生活,這次出來是為了去看比賽,她還說期待能在國內的正式比賽上看到錘子……”
“嗯……可不可以說一點關于你的,我想聽你的。
”
“我……我一直在睡覺,醒了之后和他們聊了會兒天。”
“聊了什麼?”
“跟他們交流了一下游戲經驗。”
“噗嗤——”
寧丞捂著臉都遮不住笑,謝秋山嚴肅道:“別笑。我現在已經是單排MVP的水平了。”
“是挺厲害的。”
“你別說話了,快睡覺。從現在開始我來說,你不許插話。”
寧丞:“嗯。”
這一路實在沒什麼好說的,謝秋山便講了些之前的雜七雜八的事情,寧丞閉著眼睛聽著,偶爾會嗯一聲,慢慢地謝秋山聽不到他的回應了,便停了下來。
他一停,寧丞又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說話也含糊不清,問他怎麼不繼續說了。
“我在想該說什麼。”謝秋山咬咬牙,開始給他讀起了礦泉水的產品信息。
寧丞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壓根聽不清他的話,謝秋山一直等他完全睡過去,停下來等了五分鐘才掛斷了電話。
異地可真夠麻煩的。
謝秋山拉上窗簾,倒在床上,屋里變得像晚上一樣昏暗,但還是有些陽光從窗簾縫隙中灑進來。
團隊其他人都在倒時差,他在飛機上睡了很久,剛才不覺得困,和寧丞打完電話后卻產生了一絲困意。
然而,躺在陌生又空蕩的床上,謝秋山竟然睡不著了,總覺得身邊空落落的。
他撈起一個枕頭抱在懷里,抵消了一些失落感。
他沒有很想寧丞,只是一點點。
*
比賽正式開始后,楚堯和錘子在現場進行解說,身邊都有公司里的人陪著,雖然沒有用到謝秋山的地方,但顧千諭那個老婆奴每天都要來找他,讓他提醒楚堯多喝水,提醒楚堯多穿衣服,讓謝秋山有種成了幼兒園老師的錯覺。
他問顧千諭:“你怎麼不自己提醒他?”
顧千諭語調含糊:“我給他發了太多信息,已經被拉黑過一次了。”
呵。
要謝秋山說,戀愛腦就該做成煙花炸到天上去。
顧千諭雖然煩人,但謝秋山現在手握國服版《帝國守護》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四舍五入楚堯和錘子都算他的人,謝秋山照顧他們時應該的,謝秋山忍了。
自從和顧興超商量好股份后,謝秋山看顧千諭都順眼了很多,算起來《帝國守護》還有兩個月就能內測,后續的維護運營交給丞天來負責,明年顧千言大學畢業……
最多三年,謝秋山就能過上退休生活了。
想到這里,謝秋山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美好生活在向他招手。他要先把國內玩個遍,再出國……
“那我呢?”
腦海中忽然出現寧丞的臉和聲音,謝秋山打了個激靈。
他退休了,但寧丞還得上班啊,雙人游是不可能了,但他如果只帶著小橙子去,寧丞又要跟他鬧了。
開玩笑,誰家好人跟炮.友一起旅游啊。
謝秋山的眼神投向賽場的大屏幕,皺起眉頭,表面上看得聚精會神,實則思緒已經飛回了國內。
他和寧丞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無名無份的,旅游時候開房被掃黃的抓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寧丞這段時間死憋著不表白,謝秋山也猜到他在等什麼。
但是主動表白這種事情,他是真的做不來。
謝秋山的食指敲著膝蓋,眉頭皺的越來越厲害,身側的觀眾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兄der,你到底喜歡哪個隊啊,那隊占團滅你皺眉,那隊團滅你也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