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走后,身旁的翻譯向謝秋山投來敬佩的目光,她沒想到謝秋山的英語這麼流利,那她這個翻譯就失去作用了。
“謝先生,如果您不需要翻譯的話,或許我要去跟著其他人嗎?”
“幫我給NDOG總部寫封信吧,如實地陳述今天的情況。”
謝秋山揉揉太陽穴,對她說:“我先回去休息,信你可以慢慢寫。”
翻譯道了聲好,目送著謝秋山離開。
謝秋山手機上已經堆積了幾十條信息,現在才有時間來看,國內已經是凌晨,寧丞發給他的最后一條消息止于國內時間晚上十一點半,是他和小橙子的照片。
臨走前謝秋山給了寧丞他家的鑰匙,讓他幫忙照看小橙子,幾十張照片中也全是一人一狗的照片,小橙子獨照居多,偶爾照片中會露出寧丞的手、腳……還有腹肌。
主圖背景是寧丞的家,小橙子趴在沙發旁邊玩,但左上角放了面鏡子,鏡子里剛好映出寧丞不.著.寸.縷的上半身,還很心機地把腹肌都拍進去了,寧丞隨意地坐在沙發背上,塊狀的腹肌在燈光下條紋清晰而剛硬,肌理分明。
他在謝秋山家的時候很少會這樣裸著,謝秋山嫌他有傷風化,會扔件衣服給他。
謝秋山把有腹肌那張保存下來,放大截圖,發給寧丞:【你在擦一種很新的邊。】
這個點他以為寧丞睡覺了,沒想到對方秒回:【下飛機了?】
【謝秋山:剛到沒多久,和負責人交流了一下,這老外故意沒留轉播席的位置,不知道他幾個意思。】
【寧丞:這麼賤?不得投訴一波?】
【謝秋山:已經在投訴了。
你怎麼還沒睡?】
下一秒,寧丞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謝秋山把攝像頭轉向后置,按下了接聽鍵,屏幕上霎時出現一片白花花的肩膀和寧丞的大臉。
“你這是什麼角度啊?”謝秋山吐槽道。
這個俯拍的死亡角度,如果不是寧丞的能頂,謝秋山都要直接掛斷了。
寧丞抬起胳膊,在背后塞了個枕頭,說:“放腿上呢,解放雙手。你的臉呢,怎麼不給我看看你的臉?”
“現在外面還是大白天呢,別整這套。”
謝秋山有些抗拒開前置,這種開著攝像頭聊天的感覺總讓他覺得很奇怪。
寧丞直到謝秋山不喜歡這樣,也就沒有強迫他,看了眼謝秋山房間的布局,評價道:“住的不錯。”
“酒店是顧千諭出的錢,主辦方安排的酒店太次了。”謝秋山把手機擺在桌子上,盯著屏幕中的寧丞。
寧丞像是得了多動癥一樣,時不時要調一調攝像頭的位置,手機上的畫面也跟著變化,謝秋山甚至看到了他內褲的logo。
“停,青天白日的,你別發騷。”
“我睡的不舒服,換個姿勢躺。”寧丞最終把手機放在了膝蓋上,這樣謝秋山能看到他的整個上半身,寧丞拍了拍肚子,笑道,“練的好嗎?”
謝秋山笑道:“還行。”
寧丞勾起唇角:“反正我現在看不到你的臉,你就看個痛快,平時你都不好意思看。”
謝秋山板著臉,說:“別造謠,誰稀罕看你的,我又不是沒有。”
寧丞挑眉:“哥哥,看看腹肌。”
謝秋山:“滾。你怎麼還不睡覺,那邊快三點了吧?”
“三點多了。明天周六不上班。”寧丞打了個哈欠,看著屏幕中一成不變的畫面,語氣有些落寞,“我想你想的睡不著覺。
”
“別想了,趕緊睡覺吧。不上班也不能這麼熬夜,小心猝死。”
“謝秋山,你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
謝秋山手機里的畫面忽然一黑,他還以為是不小心掛斷了,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寧丞的聲音:“反正你也不讓我看你的臉,關小黑屋。”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剛才小了些,聽起來有些發悶,謝秋山猜測寧丞是把手機塞進了被子里。
謝秋山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聽筒里傳來一聲輕嘆:“可我真的很想你。一想到要十幾天見不到你的臉,我心里就很難受,根本睡不著。”
“我是出差我又不是死了。”
“呸呸呸,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寧丞把他從被子里放出來,攝像頭對準了自己的脖子和下巴,謝秋山疑惑道:“你怎麼不給我看你的臉了?”
“不想給你看。”寧丞抿起唇,歪了下腦袋。
謝秋山沉默片刻,問:“寧丞,你不會哭了吧?”
“……”
“不是,真哭了?”
“沒有……”寧丞吸了下鼻子,聲音帶著些哽咽,“我今天看手機,老給我推送飛機失事的新聞。”
謝秋山無語:“你不用幻想我出事。”
寧丞:“可我會想你。開車的時候想,吃飯的時候想,遛狗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也會想……我以前不這樣的,但是十幾天真的好長啊,你又不肯跟我視頻,我只能聽到你的聲音,是不是AI合成的我都不知道……”
他嘴角下撇,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謝秋山被他這一番話說的又無語又感動的,便把攝像頭轉了過來:“行行行,我開視頻行了吧?”
“嘿嘿。”寧丞的臉露出來,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根本沒有半點要哭的意思,他把手機捧過來,在屏幕上親了一口,“半天不見,謝總又帥了。
”
“手機臟死了,你在干什麼啊?”謝秋山被畫面里突然放大的嘴唇嚇了一跳,他嫌棄地皺起眉,道,“你再這樣我就要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