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總!謝總您是要回家嗎,能不能載我一程?我們順路。”蘭瀾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手里還拿著圍巾和大衣。
謝秋山疑惑地問:“你要去哪兒,你家和我家可是相反的方向。”
或許是因為酒氣,蘭瀾的臉頰染上紅暈:“我要去找我男朋友,順便把我的狗接回來。”
她說了個寵物醫院的名字,謝秋山恍然大悟:“是之前給狗狗做手術認識的嗎?”
“對。”蘭瀾渾身都冒著粉紅泡泡,帶著女孩子戀愛時的羞澀感,“我家狗手術后有點不良反應,他就帶過去觀察了。”
“上車吧。”謝秋山說。
蘭瀾坐上后座,系好安全帶,目光落在車前的小花盆擺件上,忍不住撇了下嘴角。
如果這真是寧總選的,那他還挺有少女心的。
路上,蘭瀾男朋友的電話打了過來,蘭瀾認真地告訴他:“我搭了謝總的順風車,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嗯嗯,就是我們公司的謝總。”
她的語氣很平常,完全沒有一點心虛。
謝秋山聽在耳朵里,在她掛斷電話后問:“你男朋友認識我嗎?”
“認識的,我經常在他面前提起您。”蘭瀾笑道。
謝秋山沉思:“你男朋友不會吃醋嗎?”
“會啊。”蘭瀾有些不好意思,她撓了下頭發,說,“但是他知道我提起您是因為感謝您,就算吃醋也很快就哄好了。我男朋友他脾氣很好,不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
謝秋山嗯了一聲,眼神晦朔不明,過了很久,他問道:“你們談戀愛,不怕分手嗎?”
“啊?”蘭瀾表情錯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謝秋山說:“抱歉,我不是在咒你們,只是好奇。”
蘭瀾一下子明白了謝秋山今天滿腹心事的原因,沒想到平時游刃有余的謝總也會在感情上提出這種問題。
“不怕。”她語氣堅定地說,“雖然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但是還在熱戀期就去想象分手的話未免太杞人憂天了。我談戀愛就是比較隨心的性格,活在當下。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不能因為害怕結束,就避免所有的開始。”
“有道理。”
一番話讓謝秋山對這個平時文靜內斂的助理有了全新的看法。
把蘭瀾送回去,謝秋山驅車回家,路上接到寧丞的電話,接通后沒聽到聲音,而是傳來兩聲狗叫。
“小橙子?寧丞你做什麼了,他怎麼罵的這麼難聽?”謝秋山問。
寧丞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怒氣:“這家伙和別的狗狗打架了。”
“怎麼回事兒?沒受傷吧?”
“狗沒事,兩只狗都沒事,我受傷了,謝秋山。”寧丞委屈地跟他告狀,“派對上有只斷尾的小柯基,小橙子上前去沖他搖尾巴,然后兩只狗就吵起來了,這個時候有只長腿狗彎著腿學他倆走路,他們就打起來了。”
想象到那個畫面,謝秋山笑出了聲:“然后呢?你是怎麼受傷的,勸架的時候被咬了?”
“沒。他們一吵起來,整個派對都亂了,雞飛狗跳的,有只阿拉斯加撞倒了桌子,砸到了我的腿,破了一大塊。”寧丞哀嚎起來,“謝秋山你快回來,我腿好疼,我走不了路。”
他發來一張照片,地上一大片血跡,寧丞的腿伸直放在地上,左小腿上血肉模糊,看起來十分瘆人。
謝秋山心里一驚,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這麼嚴重怎麼不去醫院,你等等我,我馬上到了。”
等他回到家,地上干干凈凈的,寧丞腿上一塊硬幣大小的傷口,幸好他速度快,不然傷口就愈合了。
小橙子被關在陽臺,一人一狗腆著狗臉朝他笑。
寧丞指著腿給他看:“這里都發青了。”
謝秋山沉默地打開那張照片,仔細一看發現血跡和傷口全是P的,但他在開車沒認真看,才被糊弄了過去。
他揪起寧丞的后衣領,在光滑的地板上拖拽:“你滾回家去吧。”
寧丞伸著腿,直喊疼:“雖然照片是假的,但我真的受傷了,疼疼疼……”
“P自己的受傷圖,你真是閑得蛋疼。”
謝秋山急得連衣服和鞋都沒有換,一路上心急如焚,結果回家看到安然無恙的寧丞,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我錯了,我這不是想讓你早點回家嘛。”寧丞轉身抱住他的腿,指著小橙子說,“你兒子想你了,想你想的都哭了。”
謝秋山一回頭,原本還在吐著舌頭笑的小橙子立馬耷拉個臉,雙手在陽臺門上扒拉。
“你自己騙我就算了,還帶著狗一起騙我?”謝秋山捂著臉,為自己剛才的緊張感到無地自容,他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道,“我快嚇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錯了。”寧丞斂起笑容,撐著地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你看,我好好的呢。”
謝秋山沒說話,冷臉盯著他:“你要是失血過多死我家了,我還得給你收尸。”
“我錯了!我現在就去立遺囑,等我死了我的公司和房子都是你的!”寧丞腆著臉湊上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但是你剛才擔心我,我很開心。”
“我是擔心發生過命案的房子會貶值!算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了,別來跟我說話。”
謝秋山回玄關換了鞋,又去臥室把門反鎖了。
寧丞拖著受傷的腿坐回到陽臺門口,對一門之隔的小橙子說:“完咯,今晚我要睡你的狗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