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山回頭看去,并沒有人進來,他松了口氣,道:“不好意思,我剛才被嚇到了。”
“那你也不能咬我哇。”
傷口并不深,但是血液在口腔里顯得異常嚇人,謝秋山邊道歉邊帶寧丞去洗手間。
出門看到主廳里有兩個男人站在門外,滿臉拘謹地向他們點點頭,謝秋山揮了下手,拉著寧丞快步走過去。
寧丞捂著嘴皺著眉,乍一看像是經歷過一場惡戰,再加上那一聲響亮的“靠”,剛才想出門的兩人驚魂未定地看著彼此。
“寧總和謝總不會吵架了吧?剛才寧總罵人了。”
“好險好險,差點闖進戰場了。”
“他倆去哪兒了,不會要打架吧,要不要通知一下顧總?”
“應該不會吧,謝總不是那種人。”
“但寧總看起來像。”
“……”
“還是通知一下丞天的夏總吧。”
漱口后,寧丞把舌頭吐出來:“你看你給我咬的。”
謝秋山伸頭過去觀察了一番:“看不到在哪兒。”
“你咬的,你得負責。”
“回去給你買點藥。”
“我要親親。”
“讓小橙子跟你親親。”
“無良父親,賣狗求榮。”
“小橙子還不一定樂意親你呢。”
謝秋山又檢查了一遍,確定不出血了兩人才回去,迎面撞上了夏樹云,他似乎是特地來找兩人的,一看到他們就停了下來。
夏樹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問:“你們去哪兒了?”
寧丞說:“洗手間。”
夏樹云頓了一會兒,表情有些奇怪:“寧丞,你說話怎麼有點大舌頭?”
“有嗎?沒有吧?”寧丞轉頭看向謝秋山,“我嗦話有大舌頭嗎?”
謝秋山:“……一點點。”
寧丞捂住嘴:“都怪你。我待會兒還要揭曉”
夏樹云疑惑地看過來,謝秋山面帶微笑,咬牙切齒地說:“不好意思了,寧總。
”
“你倆沒事就好。”夏樹云輕輕皺了下眉,對寧丞說,“你注意著點,這里這麼多職工,讓人家誤會了可不好。哎呀,年輕人做事就是毛毛躁躁的。”
寧丞:“你裝什麼老大哥,你當年逃課跟嫂子去游湖,還是我幫你簽的到,我自己差點沒平時分了。”
夏樹云臉上一紅:“往事不可追。”
寧丞看了眼還熱鬧的主廳,又低頭看看謝秋山,心生一計:“夏樹云,你報答我的時候到了。”
夏樹云:“嗯?”
謝秋山:“?”
寧丞牽起謝秋山的手,拔腿就跑:“我和謝總先走了,你幫我上臺發個言吧。我倆號碼牌也送你了!”
“啊?瘋了吧你!給我回來!”夏樹云下意識地追上去,三人在走廊狂奔,夏樹云對著謝秋山喊道,“謝總!寧丞不懂事您不能被他帶偏啊!”
謝秋山其實沒想跑的,但是身體比腦子先行一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開始跑了,這種撒丫子不管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謝秋山轉頭朝夏樹云歉意地笑笑:“對不住了夏總,回頭請你吃飯。”
“我去——你們兩個瘋子!”
夏樹云體力不比當年,追不上兩人,眼睜睜看著他們跑了,留下他一個人扶著膝蓋喘氣。
“寧丞……你等著,回頭你結婚別想要我份子錢!”
夏樹云無能狂怒,而寧丞二人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坐上寧丞的車,謝秋山橫七豎八地躺在后座,領帶也被隨意地丟在一邊:“累死了。”
寧丞轉過頭來,手機舉著相機:“慶祝一下我們第一次私奔。”
“哎我這個坐姿不雅,你先別拍——”
謝秋山下意識地比了個耶,咔擦一聲,寧丞已經拍完了。
照片上一大半都是寧丞的笑臉,謝秋山癱在左上角,雖然潦草但帥氣依舊,姿勢也很放松,寧丞放大欣賞,忍不住舔了下嘴唇:“謝秋山,你在勾引我。”
“別亂放屁。”眼不見心為靜,謝秋山用領帶擋住眼睛,“我睡會兒,倒了叫我。”
“睡吧。”
把喧囂的人群拋在腦后,謝秋山閉上了眼睛,在平穩的車輛中進入了沉睡。
再醒來時一陣顛簸,像在一艘行駛在巨浪中的輪船里,謝秋山睜開眼,看到了寧丞的后腦勺,他被寧丞背在背上,兩人已經進了電梯。
“你怎麼不喊我?”
謝秋山從他背上跳下來,打了個哈欠。
寧丞站直身子,按下15樓:“看你睡得挺香,就沒叫你。”
見他只按了一個樓層,謝秋山問:“你不回家?”
寧丞語態忸怩:“我們不是要回去做沒做完的事情嗎?來都來了。”
也是,來都來了。
謝秋山又打了個哈欠,道:“那行吧。”
也許是睡蒙了,謝秋山一直洗完澡躺在床上才反應過來,看著朝他走近的寧丞,謝秋山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指著床頭柜說:“別亂來,里面有潤.滑!”
寧丞愣了一下,臉頰飛上兩坨紅暈:“我帶了,在我昨天的袋子里。”
“我就知道你昨晚不是純睡覺那麼簡單。”謝秋山躺回去,兩眼一閉,心一橫,“來吧來吧。”
“這樣搞得像我強迫你一樣。”
寧丞的聲音靠近,謝秋山感覺一條觸感冰涼的絲綢覆在了他的眼睛上。
“什麼東西?”
“你、你的領帶。你不是害怕嗎,看不到就不會害怕了。”
“……”
謝秋山心想寧丞絕對是在胡扯,但他也沒反駁。視覺上的缺失使得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謝秋山能感覺到寧丞用他修長的手指和柔軟的唇在作畫,細致溫柔地照顧到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