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總和寧總的關系怎麼時好時壞的?
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啊?
蘭瀾心里忐忑:萬一他倆吵架了,待會兒游戲環節要不要避開他倆互動?
寧丞還在前面快步走,蘭瀾心里想著事情,履行自己的任務緊緊跟著他,完全沒注意到寧丞走出了酒店大門,停在了門口的水池旁。
來這里干什麼?
還沒等蘭瀾問出口,就看見不遠處停車場走出來三個人,為首的謝秋山一席筆挺的白色西裝,領帶挺括,襯得他矜貴瀟灑,徐徐走來的每一步都沉穩自持,攜著滿天的落霞。
他們謝總真帥。
蘭瀾在心里感嘆一句,抬頭看到寧丞的臉,不由得心里一緊。
他早已沒了剛才那副不耐煩的神色,上揚著嘴角,低低笑著,漆黑的眸中似有亮光閃動,縱然蘭瀾和他并不相熟,卻也能感受到那眼神中蘊藏的溫柔繾綣,像在注視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輪朝他走來的月亮。
蘭瀾好像發現了一件天大的秘密,她屏住呼吸,順著寧丞的目光看去。
原以為會看到三人中唯一的女性顧千言,沒想到寧丞深情凝望的……居然是她們謝總。
隨著謝秋山走近,寧丞眼底的笑意更濃,語氣也變得溫柔:“謝秋山,你怎麼不回我信息?”
聽起來像是質問,卻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蘭瀾竭力克制住內心的驚訝,眼神慌亂地亂瞟,這才注意到謝秋山身后的錘子和顧千言。
顧千言身上穿了件寬大的男士羽絨服,羽狀流蘇耳環垂在肩側,她抱著胳膊,看戲似的看著謝秋山和寧丞,左腳輕輕敲著地面,而她身側的錘子,穿著西裝瑟瑟發抖,和蘭瀾對視時,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外面太冷了吧,快進去。顧小姐,我帶了件沒穿過的羽絨服。”
她引著顧千言和錘子走在前頭,寧丞和謝秋山在后面講話,寧丞說三句謝秋山回一句,聽起來像在爭吵在爭論。
但蘭瀾一回頭,在他們臉上只看到了明媚的笑意。
“你在開車不能回電話,那你停車的時候怎麼不先回我消息?”
“我回了。”
“沒有,先,回我消息。”寧丞把“先”字咬重,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的蘭瀾,“你先回了別人的。”
“回完就是你的了。”
兩人進了旋轉門,寧丞還在比劃:“你下次應該先回我的。”
他壓低聲音,說:“這也是炮.友的義務。”
謝秋山一驚,眼神往酒店大廳張望,壓著聲音說:“你瘋了?在這里提這個!”
“可你不回我信息。”寧丞眼眸一下,低垂著頭,顯得有幾分可憐。
“我回了,你少在這里裝。待會兒人多了不許瞎說話,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和我絕交,老套。”
謝秋山聳肩:“老套,但好用。”
蘭瀾三人在電梯口等著,兩人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寧丞的態度又變得公事公辦起來:“謝總,今晚的直播要分開進行嗎?”
謝秋山:“不用,主廳隨意,到了直播的點把主播叫去直播廳就好。”
寧丞:“那既然閆先生也來了,要不要叫他出個鏡?”
“……”謝秋山側目望去,寧丞滿臉的假笑,看來這一句憋了很久了。
謝秋山:“閆先生是顧總請來的,要不要出鏡看他自己的意思。”
寧丞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謝總之前還邀請過閆先生當特別嘉賓呢,閆先生游戲打得好,又有明星效應,出一次鏡不過分吧?”
霎時間,電梯內飄滿了醋味,蘭瀾把自己縮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抬頭吃瓜,顧千言抱著胳膊,看得津津有味。
錘子呆愣楞地站在謝秋山身后,見謝秋山不說話,便幫他說:“明星出鏡要在平臺方那里報備的,不過謝總和閆錫關系好,出一次鏡也沒有關系,嘿嘿。”
“……”
寧丞回過頭,嘴角帶著笑,眸光卻意味不明:“謝總和閆先生關系很好嗎?”
“是啊,之前閆錫還在直播間給我刷過禮物,我去感謝他,他說他和我們謝總是好朋友。”
寧丞嘴角的笑容掛不住了,他轉過頭去,留下錘子對著他后腦勺傻笑。
顧千言憋笑憋的渾身發抖,下電梯時她把羽絨服還給錘子,意味深長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就是喜歡騙你們這種大學生。”
錘子:“啊?你不也是大學生嗎?”
“那我又不傻。”顧千言壓著聲音,在他耳邊說,“偷偷告訴你,閆錫好多大學生前男友,他去給你刷禮物,可能是看上你了。”
?!
錘子汗毛豎起,不可置信地問:“真的嗎?”
顧千言沖他笑笑,拎著裙擺走進了主廳。
錘子捂住嘴唇,艱難地消化這個事情:閆錫出柜他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閆錫喜歡男大學生啊!
他心底一陣惡寒:如果他們都知道的話,那他剛才豈不是在當著謝秋山他們的面說“閆錫在追我哦”,嘔嘔嘔!
“謝總!謝總你等一下!”
錘子追上謝秋山,著急地想要解釋。
謝秋山停住腳步,寧丞也跟著一起停下了。
“謝總……”錘子都喊出了顫音,他看了寧丞一眼,忍著羞恥,抱著腦袋哭訴道,“我不知道閆錫是那個意思。”
謝秋山:“嗯?”
“顧小姐說……嗚嗚嗚我不知道,我只和閆錫聊過那一次天,但他后來也來看過幾次我直播,沒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