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橙子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回了謝秋山腳邊。
寧丞見狀朝他走近,蹲下身來把肉干喂給他,嘴上譴責謝秋山:“你怎麼能這樣教小狗呢?教唆小狗孤立我。”
“亂吃陌生人的東西才最危險吧,而且他是我的小狗。”謝秋山說。
寧丞抬起頭,帽檐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但那雙眼睛依然明亮如星:“我是陌生人嗎?我難道不算他干爹嗎?”
“他可沒進行過認干爹的儀式。”
“回頭就辦,風光大辦!我要認小橙子為干爹……不是,我要讓小橙子認我為干爹!”
寧丞一時口誤,把謝秋山逗笑了,五官舒展開來,在電梯的燈光下眼眸含星,道:“行啊,你認小橙子為干爹。”
寧丞呼吸一滯,他低下頭,借著帽檐掩住唇角的笑意。
謝秋山笑起來真漂亮,好想告訴他。
但是說出來會被罵的吧?
為了能讓謝秋山笑得久一點,寧丞壓低帽檐,裝作摸小橙子的樣子,問道:“你今天要去哪里,聽說你把今天的行程都給推了。”
謝秋山斟酌了一下說辭,道:“回趟家。”
“你家不就在這兒嗎?”寧丞問。
謝秋山:“不是,是我從小長大的福利院。”
福利院……?
寧丞的表情僵住了,電梯門打開,謝秋山牽著狗出門,他還一動不動地蹲在那里。
謝秋山用手擋著電梯門,說:“你不出來?”
寧丞急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語氣變得拘謹起來:“你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算是吧。”
只要謝秋山提起自己在福利院長大,聽到的人都是這個反應,所以他從來不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提起這件事。
不過寧丞算他半個朋友,告訴他也無妨,另外半個,算是他冤家。
謝秋山笑道:“你不用同情我,我在福利院快樂著呢。”
寧丞低頭思索片刻,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實不相瞞,我小時候也希望我能去福利院。”
聽起來像句玩笑,其實是真話。
在福利院至少不用挨打。
想到寧丞的童年,兩人不約而同地結束這個話題。
謝秋山說:“我回去看看院長和孩子們,先走了。”
寧丞跟在他身后,來到謝秋山車前,問道:“我能和你一起嗎?”
“你不去開會了?”
“夏樹云在,讓趙哲去一趟就行了。”
說到趙哲,寧丞臉色變了變,撇著嘴小聲地說:“我現在不想見趙哲,你、你怎麼能在趙哲面前說那種話呢……”
原來兩人通過氣了。
想到兩人對峙時的表情,謝秋山忍不住哈哈大笑。
謝秋山:“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告訴他事實不就行了?”
寧丞大聲說:“這種事怎麼能說啊!我、我也要面子的。”
謝秋山:“?”
上面那個很沒面子?寧丞這是什麼邏輯?
“算了算了,說好不提這件事的。”趁謝秋山不注意,寧丞從后座鉆進車門,催促道,“你帶我一起去吧,我特別聽話,還能幫忙干活。我大學的時候經常在福利院和養老院做義工的。”
小橙子也鉆進他懷里,寧丞抱起他,一人一狗做出同款可憐的表情,謝秋山正好也想找出寧丞和他記憶的關聯,猶豫片刻,答應下來。
他叮囑道:“你在小朋友面前一定要注意言行,要溫柔一點。”
寧丞滿口答應:“放心吧!”
福利院的院長是位慈祥的女性,謝秋山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種親切的感覺。
或許因為善良的人都有種相似的氣場,這個世界的福利院院長和他上輩子的院長很像,慈眉善目,唇角相同的位置都有一顆痣。
“院長媽媽。”
謝秋山和她擁抱,她身上皂粉的味道熟悉又令人安心,謝秋山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上輩子的福利院,不由得鼻尖一酸。
院長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山都長這麼高啦,我都要抱不過來了,我剛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點。”
謝秋山低下頭,讓院長能夠摸到他的腦袋,微笑道:“長再大我也是媽媽的孩子。”
院長眼中泛著淚光,看向謝秋山身后的寧丞:“這是?”
“這是我朋友,寧丞。”謝秋山笑著跟她介紹,小聲說。
“哎呀……小山,我真的……”院長的眼淚流了下來,她再次抱緊了謝秋山,道,“你真的變了很多啊,你小時候性格那麼內向,初中高中也沒有交到很好的朋友……”
她沖寧丞招招手,把他叫到面前來打量,笑問道:“你和我們小山是朋友?”
“是的,媽媽,我和秋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寧丞沖謝秋山揚了揚下巴,握住他的手,“我們還是鄰居呢。”
謝秋山輕道一聲幼稚,但沒有甩開他的手。
這里的記憶和上輩子就有些不一樣了,上輩子他雖然在福利院長大,但也是個孩子王,從來不會因為內向交不到朋友。
為了搞清楚他這輩子成長經歷,謝秋山問院長:“媽媽,我可以回我的宿舍看一下嗎?”
“當然了,咱們院好多孩子都很期待你過來呢。對了,今天除了你,還有一個孩子過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他馬上就到了……”
作者有話說:
寧丞(和趙哲對話之后質問謝秋山):你連這個都告訴他了?!(嬌羞)
謝秋山(皺眉):當1的都這麼嬌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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