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貴的運動服,穿上都不敢打球了。”每件衣服的吊牌都被摘掉了,錘子一邊感慨謝秋山心意,一邊有些受不起,“我們也只是隨便往那里站一站嚇唬一下他們而已,沒費多大力氣。”
謝秋山說:“可你們這一站,可能會拯救很多被霸凌卻不敢說的孩子,被他們銘記一輩子。你們在做很偉大的事情,衣服真的沒多貴,隨便穿就好。就當是員工福利了。”
“能進千語上班,他們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錘子傻笑兩聲,替他的舍友謝過謝秋山,收下了這份禮物。
謝秋山還想請他吃晚飯,但錘子和朋友約好了一起打球,最后在學校外面的路邊攤買了兩份雞蛋灌餅,就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謝秋山在車上坐了十多分鐘,看著學校里涌出一大批的學生,在日落的余暉中奔向冒著煙火氣息的路邊攤,一堆就是一個宿舍,四五六個人,熱熱鬧鬧的,有無憂無慮。
他驅車來到京大,原主上大學的地方,這里熟悉又陌生,記憶里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出現在書里也就只有一句話“顧千諭的秘書來自國內最好的京市大學”。
本該留下美好回憶的四年,如今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謝秋山下車,在附近的攤邊買了份烤冷面,回去時三個男生路過他的車,正大聲地討論著。
“將來我也要買這種車!太酷了!”
“拉倒吧你,寶馬和奔馳你都不認識,你還認識這個?”
“反正很貴,就得買貴的。等老子賺錢了,就買這個!”
“行行行,茍富貴勿相忘,狗哥,等你發財了也帶上兄弟。
”
等三人走后,謝秋山才回到車上,將車開到了沒人的地方,那份烤冷面吃了幾口,卻沒什麼胃口了。
西邊的云一點點吞沒太陽,黑夜也幾乎將他的車身吞噬。
萬家燈火,照不到他的身上。
手機屏幕在此時亮起,寧丞打來電話,聽語氣幾乎要從電話里沖出來:“謝秋山,你真要把我扔在公司里?!”
悲傷孤寂的氛圍蕩然無存,謝秋山打開導航,邊倒車邊說:“……我忘了。”
“接我你都能忘,你果然一點都不在乎我。”
“你要再說這種話,我就真不去接你了。”
“別別別,趙哲回家了,你要是不來接我,我真就得在公司住了。”寧丞語氣里帶了點賤賤的討好,“你來接我,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禁開黃腔。”
“謝秋山,你心真臟。”
“……”
等謝秋山接到寧丞,才發現他說的“大寶貝”,其實是一份授權書,一個知名的動漫IP和他們的游戲聯名,將在明年一月中旬推出聯動的卡面。
寧丞把授權書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寶!貝!謝秋山,你想到哪里去了?”
謝秋山移開視線,故作鎮靜地說:“和你們公司的聯名,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有什麼好開心的?”
“咱們兩家不是合作了嗎,你怎麼不能為你的合作伙伴開心?”
“授權書上又沒有我們公司的名字,而且,你們賺的錢也不分給我們。”
寧丞嘁了一聲:“你滿腦子都是錢。”
他扯著安全帶往謝秋山身上湊過來,笑嘻嘻地說:“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把我的所有錢都給你管。”
這可是個天大的誘惑。
小財迷謝秋山差一點就心動了。
他眨眨眼,嘴硬道:“……不感興趣。
”
“你連我的錢都不愛,你這個男人真是……更愛了。”
“你再說這些肉麻的話,就從我車上滾下去。”
寧丞呵了一聲,收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我不說了。”
他安靜了一會兒,忽然仰著臉在空氣中嗅了兩下:“什麼東西這麼香?”
謝秋山想起他沒吃完的那份冷面,還掛在副駕駛的座位后面,便說:“是冷面。”
“你喜歡吃這個?那我可以學。”寧丞說。
“路過看到,就買了一份。”
“不行,你這東西太香了。”
寧丞背手把烤冷面拿到前面來,狠狠地系緊了塑料袋,又把它掛了回去。
“我還以為你要吃呢。”謝秋山說。
“都涼了,我想吃熱乎的。”寧丞說了頓了兩秒,又道,“我不是嫌棄你吃過,我就是不喜歡吃涼的,涼的都變硬了……要不然還能間接接個吻。”
“涼的確實不好吃。”
謝秋山自動過濾他那些挑逗的話,選擇自己想回復的。
寧丞安靜了一會兒,又把烤冷面拿了過來,捧在手里,像捧著什麼傳家寶一樣,目光凝重地盯著它。
“……寧丞。”謝秋山輕踩剎車,頭上的紫檀木吊飾晃了一下,“你別想。不許吃我的東西。”
“小氣。”寧丞撇撇嘴,把手心里的烤冷面高高舉起,“謝秋山,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回去我會吃的,你不許碰它。放回去!”
謝秋山語氣一加重,寧丞就把東西放回去了,他嘆了口氣,指腹磨著衣角,說:“謝秋山,我這幾天腦子里都是你。”
“想親你,想抱你……沒有別的,能抱一下我就很滿足了。我現在已經學到前.戲了,但是還沒有實踐過,你要不要幫我實踐一下?”
“不可以。”
謝秋山耳朵都在發燙,他不知道寧丞哪來的勇氣,能隨隨便便就說出這種肉麻的話,聽得他起雞皮疙瘩。
“你再開黃腔,我就把你扔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