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山又睡了半小時,被寧丞叫起來吃了藥后重新睡下,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都黑了。
他從沙發轉移到了屋里,臥室的窗簾全都拉上了,一點點金色的夕陽從縫隙中灑進來,謝秋山摸了摸腦袋,燒已經退了,身上也沒有那麼酸疼。
客廳飄來飯菜的香味,謝秋山走出去,看到寧丞在廚房里忙碌,小橙子跟在他腳邊跑來跑去。
桌上擺著兩碗青菜瘦肉粥,切碎的綠色蔬菜嵌在白粥中,清新透亮,肉絲切得很細,可見制作者的刀工優秀。
點的外賣。
謝秋山剛下結論,又見寧丞端來一碗玉米排骨湯來,湯面飄著一層清油,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你醒啦。”寧丞解下圍裙掛在廚房門后的鉤子上,取來勺和筷子遞給謝秋山,“吃飯吧,你今天才喝了一碗粥。”
做完這些他又把一些水煮的排骨放進了小橙子的飯碗中,還特地告訴謝秋山:“這些是沒加調料的。”
謝秋山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剛有所緩解的喉嚨此時又有些發哽,他一直看著寧丞,眼神晦朔不明。
寧丞坐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腦勺,問:“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秋山說。
謝秋山:“你不用這樣幫我。”
寧丞挑眉:“你是覺得自己一個病人可以做飯嗎?”
謝秋山:“我可以點外賣。”
寧丞撇撇嘴:“你就是嫌我做的不如外賣好吃唄。”
“……”
其實并沒有。
謝秋山嘗了口瘦肉粥,不咸不淡,剛剛好,肉質絲滑,蔬菜清新,完全不輸外面的。
他只是覺得寧丞這樣有點奇怪。
兩人不過是睡了一次,寧丞突然就越過了朋友的那道界線,闖入到他的世界中——雖然以前也經常越界也就是了。
“你自己吃吧,既然你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寧丞明明準備了兩碗粥,但他剛坐下就站了起來,語氣說不出的落寞,“我買了藥,你記得涂。”
謝秋山:“涂什麼?”
寧丞:“那里,好像腫了。”
謝秋山:“……”
謝秋山:“滾。”
寧丞滾了,他滾得很利落,腳步都刻意放緩了,關門時幾乎沒有聲音。謝秋山全程背對著他坐在餐桌上,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真的沒臉見人了。裝作沒發生也沒有用,他就該鯊了寧丞,或者直接讓他變成啞巴。
【寧丞:你記得再吃一次藥,有事聯系我。】
手機彈出來一條信息,從時間來看寧丞應該到了自己家,謝秋山捂著臉,滿心長草。
ccccccc——!
不想活了:)
謝秋山想把自己餓死,但排骨湯和粥太香了,勾起他肚子里的饞蟲,謝秋山又幾乎一整天沒有吃飯,終究還是沒抵住誘惑,把粥喝完了。
幾乎在他放下勺子的同時,寧丞又發來一條信息:【粥鍋里還有】
謝秋山站起身,懷疑寧丞在他屋里裝了監控,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東西,倒是在鍋里發現了還溫熱的粥。
難搞。
謝秋山含淚喝了兩碗粥,困意再次席卷,但他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是昨天晚上的畫面,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
他和寧丞……怎麼就滾到一張床上了呢?
他之前發酒瘋,再過分也沒到這種程度。
謝秋山想要找回昨晚的記憶,但腦海中只有零碎的旖旎纏綿的香.艷畫面,還有寧丞令人耳紅心跳地粗重喘息。
他連gay片都不看,卻因為那些畫面口干舌燥。
這很不正常。公祝號廢話/選手
難道他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晚上九點多,謝秋山從床上爬了起來,在臥室里翻箱倒柜,最終在床頭柜的抽屜里發現了一張福利院的義工證,確定了原主長大的福利院。
他從來沒去深究過原主的身份,他所繼承的原主的記憶少之又少,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具人的配置。
但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了,夢里他就是原主,同悲同喜,吸引著謝秋山去探索原主過去的記憶。
書里的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和記憶,憑什麼他沒有?
就因為他是穿過來的嗎?這不公平,他也想補全原主的記憶,補這具身體的過去。
謝秋山拍下了福利院的名字,地圖上搜索后發現這家福利院也在京市,但在老城區,京市最偏僻的地方。
他要去看一看。謝秋山下定了決心,帶著義工證回到了床上。
手機信息安靜了一晚上,此時又開始活躍起來,公司群的,蘭瀾的,閆錫的,萊亞的……謝秋山完全不想點開。
寧丞的飄在最上面,看著上面【睡了嗎】的字樣,謝秋山點開回復:【沒有】
【寧丞:你還在生氣嗎?】
【謝秋山:我沒有生氣。】
【寧丞:還疼嗎?】
【謝秋山:……】
疼,還你爹的疼。
寧丞你也知道自己活爛啊!
【寧丞:其實我不太會,但我之前學過一點點,我覺得我天賦還挺好的。】
【謝秋山:……你什麼時候學過?你不是恐同嗎?】
【寧丞:我現在不恐了。我現在也是男同。】
我現在也是男同……
哇靠。
寧丞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啊?!!
謝秋山快瘋了,如果能回到昨天晚上,他一定不會喝那杯酒。
【謝秋山:不是和男的睡了就算男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