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腦袋搭在謝秋山肩膀上,輕喘一聲,無奈道:“謝秋山,你故意招我。”
“我只是好奇。”謝秋山不服輸地抬頭在他唇角親了一下,“這才是故意的。”
“……”
短暫地沉默之后,細密的親吻如狂風暴雨般落在謝秋山臉上。
謝秋山慌了:“等一下,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回應他的是寧丞微紅的雙眼,帶著灼人的渴求。
完球了。
謝秋山腦子里閃過這麼一句話,就被寧丞奪走了呼吸。
……
謝秋山做了個夢,夢里他有了父母,將他從孤兒院接回家中,給他嶄新合身的衣服和鞋子,養父的肩膀溫暖寬厚,會背著他在寬敞的家中轉圈,養母美麗溫柔,做得出世界上最美味的飯菜。
他在這個家中帶了兩年,過了兩年正常小孩該有的幸福生活,直到養母懷孕。
弟弟降生的那天,所有人都在為新生命的到來歡呼雀躍,他的養父帶他回家,給他買了新的玩具和衣服,然后把他送回了孤兒院。
被送回去的謝秋山不哭也不鬧,回到了自己從前的房間,那里已經住進了其他的孩子,他們歡迎著他的回歸,卻不知道他是被再次拋棄了。
夢里的感覺如此真實,胸腔中滿滿的苦悶和哀傷,謝秋山硬生生地哭醒了。
眼睛還沒睜開,眼角的淚水就被一塊柔軟的紙巾擦去了,耳邊傳來小心翼翼地問詢:“謝秋山,你醒了?”
語氣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是寧丞。
他昨晚喝酒了,寧丞在照顧他……靠?!他喝酒了!
謝秋山睜開眼,視線中闖入寧丞的臉,謝秋山在他臉上讀到了愧疚。
寧丞愧疚什麼?他還怕自己喝醉酒做了什麼事情呢。
謝秋山極少喝酒,大學的時候跟舍友一起喝過一次,三瓶啤酒就喝斷片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宿舍煥然一新,舍友規規矩矩地蹲在他面前,連隔壁幾個宿舍的人見到他都要親切地問候一句。
謝秋山這才知道他喝醉后逼著整個樓層大掃除了,平時不常說話的社恐學霸,闖進每個宿舍把人叫出來,給他們分配打掃任務,連正在洗澡的都給揪了出來,一點點蜘蛛網都不能放過。
宿管嫌他們動靜大上來查看情況,他還讓宿管把垃圾帶走了。
這次大社死后,謝秋山徹底在班里出名了,舍友拿這件事嘲笑了他四年,從此他再也不敢多喝一點。
昨晚被班廈那個老東西一刺激,他好像喝了點酒,把他罵了一頓,然后還帶了一瓶酒走。
謝秋山的記憶止于他把房間那瓶酒喝完之前,眼前最后的畫面,是昂首挺胸的小小丞。
靠,他耍流氓了?!
“寧丞,我……”謝秋山聽到自己沙啞的嗓音,他不敢置信地摸上自己的喉嚨,微微一動身,痛感迅速傳遍全身。
尤其是某個地方,感覺碎成兩瓣了。
“疼。”
寧丞過來把他扶了起來,托著謝秋山幾乎散架的身體,問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哪里都不舒服。”謝秋山一轉頭,發現寧丞沒穿上衣,肩頸處還有十分顯眼的咬痕。
“……”
他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對不起!”
寧丞趴跪在他面前,他這麼一俯身,露出背部斑駁的指甲印。
如果換個人,謝秋山還能吐槽一句寧丞玩得花,但他現在不光吐槽不出來,笑都笑不出來了。
他推開寧丞,一瘸一拐地來到衛生間,鏡子里的自己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他被寧丞上了。
謝秋山閉上眼,試圖回憶起事情起因,卻只能想到自己扒了寧丞的褲子,還有一些模糊的畫面。
寧丞活太爛了,doi就像在搗蒜一樣,沒有半點技巧。
他記得他中途清醒了一瞬間想跑,又被寧丞抓回來繼續搗蒜,似乎他還哭了……
謝秋山靠著墻壁緩緩滑下,捂住了臉:沒臉見人了。
本以為大學那次就是丟人的極限了,沒想到還能到酒后亂.性的地步,亂的還是個恐同的男的。
寧丞說要對他負責,不會要把他騙出去殺他滅口吧?
“謝秋山,你沒事吧?”寧丞在門上敲了兩下,滿懷愧疚地說,“我會負責的。”
“……”
他有事。
他不僅面子沒了,還腰酸背痛,快疼散架了。
寧丞蹲了下來,語氣放緩:“待會兒還要開會,我先去參加。我讓前臺送點粥過來,等我們回去再談這件事,行嗎?”
謝秋山還是沒說話,寧丞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眼看到點了,他也收拾收拾去開會。
“我先去開會了,你記得吃飯,如果身體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告訴我。”
聽到關門聲,謝秋山從衛生間出來,把自己的行李都打包好,路過床頭柜看到一盒空了的套,他渾身好像有螞蟻在爬。
寧丞不僅活爛,他還不知節制。
他可不需要寧丞負責,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寧丞,謝秋山只想快點跑,跑得越遠越好。
收拾好行李后,謝秋山開著寧丞的車跑了。
第三十六章
寧丞早上醒過來的時候, 懷里摟著謝秋山,謝秋山的臉貼在他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抵著他的頸窩, 睡顏安靜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