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他以前的錯誤來審判現在的他。
寧丞說:“那工作室總需要一個負責人吧?”
顧千諭:“你不行嗎?”
寧丞:“我們公司不需要人管?”
顧千諭:“你公司沒人了?”
寧丞:“我們是個小公司,哪比得上千語家大業大。”
顧千諭:“呵呵,寧總說這話自己不害臊?”
謝秋山打斷兩人過家家一樣的對話,說:“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我有個合適的人選。”
丞天科技成立之初的第一款戰斗卡牌類游戲,主策劃是寧丞的大學同學夏樹云,也是他的合伙人,現在是公司掛名的副總,沒什麼實權,拿著每年的分紅和老婆孩子到處旅游,逍遙快活。
原書丞天拿下代理權,就是把夏樹云請回來當策劃的。
謝秋山一提他的名字,寧丞兩眼放光:“夏樹云,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快活了這麼久,也該回來干點事了。”
顧千諭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他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見兩人都挺滿意,他也沒說什麼。
他越來越像個被架空的老板了。顧千諭心想。
但他挺滿意的,這個吊班他早就不想上了。
游戲早點上線,他早點辭職去陪老婆。
顧千諭問寧丞:“既然聊完了,你也該走了吧?”
其實是他想走了,但寧丞賴在這里,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離開。
寧丞頓了一下,忽的勾起唇角:“顧總,我剛剛在外面看到閆錫了。”
“原來你是他粉絲啊。”顧千諭下了個定論,“他是來參加公司宣傳片拍攝的。”
寧丞冷臉:“我不是他粉絲。”
顧千諭也懶得深究:“哦哦。寧總如果想要簽名的話,他今明兩天都會待在這里,秋山,我還要忙,你幫我招待一下。
”
忙著回家給男朋友做飯是吧?
謝秋山在心里吐槽一句,嘴上:“好的,老板。”
顧千諭拎著東西大步走了,寧丞盯著他的背影,重復一遍:“我不是他粉絲。”顧千諭自然是沒有聽到。
寧丞:“你們老板好像有點奇怪。”
謝秋山聳聳肩:“人是會變的。”
寧丞:“但戀愛腦沒變。”
“……”
謝秋山贊同地點了下頭。
短暫的沉默后,謝秋山看了寧丞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我還沒吃早飯。”寧丞揚起下巴,指了指謝秋山辦公室的大門,閆錫正等在那里,“反正你要請他吃飯,不如帶我一起?”
謝秋山:“……少來。”
謝秋山:“我看到你買豆漿了。”
寧丞抿了下嘴,面不改色地撒謊,“消化了,餓了。”
謝秋山滿臉的不信,寧丞甩出一張卡:“我真餓了,就當我請你的。”
“誰家買早餐用卡?”
謝秋山罵了句傻吊,下樓買了兩份早飯回來。
辦公室里,寧丞和閆錫正大眼瞪小眼,兩張帥得不相上下的臉,一個面無表情,一個面帶淺笑。
閆錫笑得溫和,話里帶刺:“原來寧總還有蹭飯的習慣。”
“不僅喜歡蹭飯,還喜歡蹭車。”尖刺也刺不到寧丞的臉皮,他甚至有些得意,“我早上坐謝秋山的車來的。”
閆錫瞇了下眼睛,笑道:“我們秋山樂于助人。”
你們???
謝秋山跟你見過幾次啊!
多大的臉!
寧丞哼了一聲:“都是鄰居,當然要互相幫助。”
閆錫挑了下眉:“寧總以前不住在那里吧,特地搬過去的?”
調查寧丞的時候,閆錫在那麼小明星經紀人那里得到了寧丞的住址,離謝秋山住的小區隔了半個京市。
如果是特地搬過去的,那寧丞這盤棋下的挺久。
心思也比他想象中還要深沉。
寧丞搬家是為了躲人,當然是特地搬的,他點了下頭,就見閆錫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寧總深藏不露,追人能追到家里去。”
“……”
追……誰?
這死男人能不能說話說清楚點?
裝腔作勢的。
沒等寧丞細問,謝秋山拎著早飯進來了,給閆錫的是熱牛奶牛角包和巧克力吐司,寧丞面前是豆漿包子油條。
謝秋山說:“沒找到西式的早餐店,樓下咖啡廳買的,閆先生您將就著吃點。”
閆錫笑道:“沒關系。你怎麼知道我吃這些?”
謝秋山:“聽說你成年前一直在國外,應該比較喜歡這些。”
“有心了,謝謝你。”閆錫沖他笑笑,散發著該死的魅力。
寧丞早上吃了飯,本來就吃不下,看到閆錫油膩的笑容就更反胃,抱著胳膊在一旁坐著。
“你怎麼不吃?”謝秋山問他。
寧丞:“不餓。”
謝秋山:“剛才你不說餓了?”
寧丞:“飽了。”
謝秋山:“嗯?不吃gun……就走。”
“秋山,寧總也是客人。”閆錫笑嘻嘻地,一副主人家的姿態。
謝秋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眼神示意寧丞:不吃滾蛋。
寧丞不情不愿地端起豆漿嘗了一口,皺眉:“沒加糖。”
慣的你。
礙于閆錫在這兒,謝秋山沒罵他,在袋子里翻了翻,最后找到一袋糖扔給寧丞。
寧丞接了,但是沒倒進豆漿里,豆漿不夠熱,倒進去半天融化不了。
但他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兩根手指夾著糖袋,在空中晃了晃。
似乎在跟閆錫炫耀:你看,還是我們比較熟。
閆錫看在眼里,心里罵了聲幼稚,他怎麼會和這麼幼稚的男人搶人?
再看一眼謝秋山沉靜的臉,清晨的陽光讓他的臉顯得格外白皙,睫毛上都掛了光珠似的,美麗精致,上挑的眼尾即使不做什麼表情,也有著勾人的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