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你說話才累的,你別跟我說話了。”
“……”
那人一握拳,明明已經氣得不行,臉上還要陪著笑:“那我不打擾寧總了。”
等他走后,謝秋山看向生龍活虎的寧丞,語氣困惑:“你平時都這樣嗎?”
“謝助不是最清楚嗎?我名聲差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為什麼你第一次見我就冷臉?”
“……我哪里冷臉了,我很禮貌。”
謝秋山不待見寧丞,純粹是他在屬于敵對陣營。
據他所知寧丞雖然在商場上有很多讓人咬牙切齒的事跡,但也是個八面玲瓏禮數周到的人,和他合作過的公司通常邊罵邊夸,因為他有能力,能帶來利益,所以有些缺點也沒關系。
像剛才那樣直白地讓對方下不來臺,屬實有點過分了。
但想到對方跟自己握完手后擦手的樣子,謝秋山又覺得解氣,像他這種人,注定做不出來寧丞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
寧丞:“對了,今天怎麼是你去接楚堯,你們老板呢?”
“不知道,但我建議你今天最好別聊合作的事情。”
謝秋山好心地給了他提醒。
宴會的人越來越多,顧興超也帶著顧千諭來了,他們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焦點,無數人涌了上去,以他們為中心,形成了風暴,而最邊緣的謝秋山和寧丞,還在討論《帝國守護》的事情。
謝秋山還是那個觀點,他不相信兩家公司會合作,不管是基于現實還是書里劇情,都不可能。
寧丞心是誠的,但說來說去謝秋山就是油鹽不進,他一上頭也有點生氣,最后結果就是兩人分別扭頭看向別處,都帶著怒氣和不甘。
這時,謝秋山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竟然是閆錫發來的。
【閆錫:你也來了顧先生的宴會,我可以去找你嗎?】
謝秋山抬頭,不遠處閆錫一身白色西裝,笑著沖他揮揮手,接著低下頭打字。
【閆錫:你朋友在那兒,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謝秋山:不是朋友。您等我一下。】
謝秋山瞥了寧丞一眼,后者冷著臉,熨帖西裝修飾出他完美的身材,黑色對腿部線條也起到了延伸的效果,氣質成熟穩重,乍一看像個優雅紳士。
可惜是頭倔驢。
見謝秋山起身,寧丞的視線也隨著他上移,看著謝秋山走向一個臉熟的帥氣男人,寧丞雙手交疊,眉毛擰在了一起。
謝秋山對個男人笑得這麼開心?
他老板是gay,他不會也是吧?
“閆先生,晚上好。”
謝秋山禮貌地同閆錫打招呼,周圍有人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閆錫西裝上別著一枚精致的鉆石胸針,在燈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胸針的主人也想被籠罩在金色的光暈中,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族氣質,優雅俊逸,彬彬有禮。
“聽說千諭回來了,你是和他一起來的嗎?”
“算是吧。”謝秋山說。
嚴格來說他是陪著楚堯來的,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見過楚堯。
想到楚堯臨走前的狀態,謝秋山隱隱有些不安。
他是不是在爭吵爆發前先離開比較好?
閆錫的目光落在他側臉,余光中還有雙眼睛在盯著這個方位,他側身站到謝秋山另一邊,擋住了那道視線。
“秋山,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的,閆先生。”
“叫我閆錫就好。”
“好的,閆,閆先生”
兩人也只是見過兩次,閆錫平易近人,謝秋山卻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對待顧家的貴客,還年長于他,直呼姓名實在不太禮貌。
閆錫莞爾一笑:“沒關系,慢慢來。”
人群突然開始向他們所在的方位移動,謝秋山正想離開,卻見面前的客人散開,辟出一條道路來,顧興超和一旁臭臉的顧千諭正緩緩向他們走來。
怕是來找閆錫的,謝秋山想悄無聲息地走開,閆錫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搭上他的肩膀,帶著他朝人群中央走去。
謝秋山魂都快嚇飛了,小聲問:“閆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閆錫轉頭看他,眼中有些許疑惑:“秋山,你還不知道嗎?”
啥?
他該知道些什麼?
謝秋山把自己來這一個多月的工作項目全部過了一遍腦子,上個月流水比上上個月增長了1.5倍,是近一年的記錄,直播宣傳也到位,《帝國守護》的計劃書也在籌備中……
他沒犯什麼錯吧?
那為什麼要在公眾下處刑?
謝秋山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兩人已經走到了顧家父子面前,顧興超頗具威嚴的臉上露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朝謝秋山伸出手:“謝助理?你好,我是顧興超。”
“顧總,您好。”
謝秋山內心已經開始敲鑼打鼓,上躥下跳,面上卻依然平靜。
明明是頂頭上司面見小職員,卻被整出了一種金融巨鱷會晤的架勢。
對于謝秋山的冷靜,顧興超欣慰地點點頭:“聽說千諭不在公司的時候,你將公司打理的很好。”
這老頭果然在公司安插了眼線。
謝秋山謙虛地笑笑:“我不過是按照小顧總的吩咐辦事。
”
“哎,我兒子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清楚。”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顧興超絲毫不給顧千諭面子,顧千諭的臉比剛才還臭,整張臉皺的跟苦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