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熬到所有儀式結束便已是夜里,他獨自坐在坤寧宮的大床上等待,帝后的洞房花燭夜是必須在坤寧宮的。
他哪里是守規矩的,且不知還要等多久,這身無比華麗尊貴的皇后冠服實在太沉,他便忍不住先揭開蓋頭,又脫了鞋襪綬帶等,舒服的躺著。
沒一會兒他便聽到殿門打開的聲音,他趕忙坐了起來,卻也來不及再穿鞋,只將綬帶套上,再將紅蓋頭蓋上,用長長的衣擺遮住腳。
李及甚滿身酒氣的走到床前,他今日太高興難免喝的多些,他酒量極好,當然不可能喝醉,不過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緩緩揭開蓋頭,凝望著自己的皇后,好似怎麼也看不夠。
謝寧曜見并沒有旁人,當即就完全放開了,躺到床上說:“阿甚,這一天可累死我了,總沒什麼儀式了罷,我要脫衣服了,這冠服好沉……”
李及甚坐到床沿上,用紅蓋頭蒙在了謝寧曜的眼睛,道:“朕知你累了,你躺著別動,朕來就好。”
謝寧曜樂得不動,他感到李及甚蹲了下來,先為他揉了腳,隨后才幫他一層一層的寬衣。
他能感受到這個龍床好似有不對勁的地方,就想取下蒙眼的紅布好好看看,卻根本扯不下來,竟被打了結,他笑著說:“阿甚,你還挺會,快些幫我解下。”
李及甚道:“不用你動,也不用看什麼。”
謝寧曜能感受到冠服盡去,只剩下中衣,他趕忙就說:“阿甚,我要小解,穿著冠服不好弄,我整天都沒怎麼喝水,就怕麻煩……”
李及甚一把將其抱起,道:“別急,朕帶你去,還要清洗,你都別看,讓朕來。
”
謝寧曜頓時面紅耳赤,急忙說:“阿甚,那個,你帶我去可以,但清洗還是我自己來吧,怎麼能讓你做這些,你可是皇帝。”
李及甚柔聲道:“不論我是誰,都應該我來,放松就好,別怕。”
謝寧曜心知按照規矩應該是內監負責清洗,只是就連尋常洗澡,李及甚都不會讓內監伺候他,只會親力親為,更不可能將這等事交與內監去做。
李及甚先帶了他去小解,還不等他說口渴,就給他喂了許多的清茶,等他渾身舒暢之后,才帶著他去洗漱換衣。
他從未經歷過這些,暗自在心里埋怨今日就不該進食,可不吃,李及甚保準又要生氣,這會兒即便被蒙住了眼睛,卻也讓他羞赧的幾欲落淚,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能這樣矯情。
第76章
翌日, 謝寧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覺得自己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被折騰的太厲害, 他甚至懷疑李及甚有著鐵一般的身體。
謝寧曜用腦袋蹭了蹭抱著他的皇帝, 疑惑道:
“阿甚,你沒去上朝嗎?我倆大婚后頭一天, 你就不上朝了,怕是全天下都要罵我禍國殃民, 害的從此君王不早朝。”
皇帝含笑道:“朕的懶皇后,你也不問問都什麼時辰了, 朕早下朝回來了。”
按照規矩, 帝后大婚后的頭一日是要一齊起床的,皇后要親自為皇帝整理衣冠, 李及甚當然舍不得讓謝寧曜起那麼早,皇帝都不論了, 禮儀官自然提都不敢提。
謝寧曜懶洋洋的說:“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你也變的和我一樣懶,竟不批閱奏折, 也不召見大臣, 就來陪著我?”
李及甚下朝后便又回來陪著謝寧曜睡,只是他睡不著, 便抱著自己的皇后, 哪怕只是簡單的抱著, 他都覺得分外的滿足。
皇帝道:“原來朕的皇后如此的賢良淑德, 竟還會勸朕勤于朝政, 真真是難得。”
謝寧曜笑著說:“那我總要裝一下的,不然我這個皇后也當的太不稱職了一些。”
李及甚認真道:“在朕的面前, 阿曜永遠也不用裝,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干嘛就干嘛,朕說過絕不會讓皇后之位成為你的束縛。”
謝寧曜笑著說:“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忙起來才沒空閑折騰我,就你昨晚那樣,長此以往,我就是鐵打的也扛不住。”
李及甚忙道:“朕等了太久,難免有些過激,阿曜,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往后我會盡力克制一些。”
謝寧曜卻絲毫不信,李及甚在這方面就從沒說話算數過,從前就只是親而已,都能給他整出無數花樣來。
李及甚一邊幫他揉著,一邊說:“餓了吧,該起來吃早飯了,朕親自服侍你洗漱就當賠罪可好?”
謝寧曜笑道:“這還差不多,好好服侍,誰讓你折騰我一夜,后來我實在太困,都要睡著了,你還不放過……”
李及甚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想起昨夜他的皇后在夢里都被他弄的哭醒了,他實在心有愧疚。
皇帝一聲令下,自有許多宮人魚貫而來,早備好一應的洗漱用品,皇帝親自接過來為皇后洗漱。
謝寧曜心安理得的任由皇帝伺候他,等洗漱穿戴整齊,皇帝還不讓他下來走,直接抱了他去外殿用膳。
……
此后一段時間,謝寧曜覺得李及甚不僅毫無節制還變本加厲了,就連他們一齊回謝家住的那幾日也不肯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