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一邊用盡全力的磕頭一邊求:“二郎,我不要雙生子了,我帶著雙生子給你殉葬,只求你放過謝家,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求你放過謝家,放過阿玉的娘家人……”
皇帝氣的渾身打顫,指著謝玉怒吼:
“你眼里心里就只有你的娘家人,我們的孩子那樣漂亮,你就忍心帶著他們去死,你休要再胡言亂語,否則謝寧曜也活不成了!”
謝玉的額頭已碰撞的血糊糊的,她深知如今她再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徒勞,皇帝認定謝家會架空新皇,甚至會想方設法害死新皇,讓她的雙生子繼位,因此謝家必須死。
皇帝忽然又換了一副面孔,哽咽著說:
“朕對不起你,阿玉,可朕別無他法,原本應該斬草除根,可朕還是心軟,還是為謝家留了后,朕真將阿曜當作了親生兒子疼愛,舍不得讓他死。”
謝玉哭喊道:“你明知阿曜是最重感情的,家里人都死了,阿曜還能獨活嗎,他會比死還痛苦千千萬!”
皇帝想念至此也不禁悲痛大哭,他邊哭邊說:
“曜兒能挺過來的,他還要為謝家報仇呢,只是他不學無術,定然是沒法報仇了,但你可以用報仇勸他好好活著,朕能為你們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皇帝認準了謝寧曜想報仇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更何況他是真舍不得殺謝寧曜,并且他很清楚謝寧曜愛恨分明,只會將他恨入骨髓,不會恨新皇,這就夠了。
謝玉又哭又笑的說:“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全家,若我當年不執意入宮,若那年游春不曾巧遇了你,不曾對你一見鐘情,謝家何至于淪落至此!”
皇帝哭道:“阿玉,我如今只是下令將謝家人囚.禁于府邸內,等我咽氣,才會給他們賜毒.藥.自盡,對外只宣稱他們被皇后毒殺,阿曜承襲國公位,府里女眷皆能平安順遂。”
謝玉只是瘋了一樣的又哭又笑。
皇帝也覺悲痛不已,哭道:“阿玉,你是朕此生唯一的摯愛,二郎只認你為結發妻。”
謝玉只覺可笑至極,她站了起來,笑著說:“二郎,我的二郎早在那年游春時就死了,你是皇帝,從來就不是我的二郎!”
她說完這句,猛的沖到尚方寶劍前,舉起就要自刎。
第64章
李及甚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 一把奪下尚方寶劍,柔聲勸道:
“還請貴妃娘娘不要沖動行事,若連你也沒了, 讓阿曜怎麼活!阿曜無法承受失去任何一個親人, 如今連你也不為他活著,可不是催他的命……”
謝玉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形狀瘋癲的大哭大笑,在這偌大的宮殿中來來回回的跑, 好似終于獲得自由的金絲雀,好似這樣就能回到從前, 就能改變一切。
皇帝身邊的首領內監連忙就將李及甚手中的寶劍接了過去, 重新放回劍鞘之中,為了防止貴妃再次自盡, 還讓小內監將寶劍拿了出去。
謝玉今日穿的是貴妃冠服,鳳冠霞帔, 及其的雍容華麗,但早已發冠凌亂,衣衫不整, 與冷宮里精神失常的妃嬪一般無二。
只是她實在長的傾國傾城, 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其花容月貌半分,反而多了瘋癲美人的病.態.美, 讓皇帝看得挪不開眼睛。
皇帝原本是一個為了江山社稷什麼都可以舍棄的人, 甚至包括他自己, 因此即便他深愛著謝玉, 他能做到的極致也就只有這些了。
李及甚太了解皇帝的秉性, 皇帝對謝玉真可謂是寵愛到了極點,皇帝從未對任何一個妃嬪如此, 即便是對青梅竹馬的結發妻子也不曾這樣好。
皇帝的結發妻子自然是先皇后,也就是李及甚的親生母親。
先皇后名叫“沈宓”,當初沈家比如今的謝家還要權勢滔天的多,沈宓的父親封異姓王,沈宓自幼便養在宮中,與諸位皇子都可以算是青梅竹馬。
當初京城中甚至有傳言稱“誰娶沈宓誰才能繼承皇位”,由此可見一斑。
沈宓才十三四歲便有了沉魚落雁般的絕代姿容,諸位皇子即便不為皇位,單單為沈宓的稀世美貌,也要拼盡全力得到她。
當今圣上名叫“李邦”,在諸位皇子中排行老二,其母妃出身低微,并且母妃早逝,在宮中經常被欺.凌,原本絲毫沒有繼承皇位的可能性。
沈宓偏偏是個在蜜罐里長大的,她最見不得不公平的人和事,經常為李邦出頭,可以說在李邦的童年少年時期,沈宓是唯一對他好的人,且不求回報。
即便是后來李邦被先太后收養,終于重新找到了靠山,但先太后只將他當作爭權奪利的工具罷了,沈宓仍舊是唯一真心待他之人。
李邦為了能好好活下來,不得不一直藏拙,表面看上去在諸位皇子中只能算中庸之資,但他卻是眾皇子中長的最好看的,沈宓早對他芳心暗許。
沈父極為寵愛這個寶貝女兒,為了女兒一生的幸福,即便輔佐李邦登上皇位的難度很大,他也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