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曜:……淦,這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往常我竟絲毫不覺罵的難聽,原來旁人聽來這樣刺耳,難怪我在京城的風評那樣差!
他見李從威的仆從捧上一箱子的金銀珠寶放在笙竹的面前。
笙竹隨意抓了一把起來賞給伺候的小廝仆從,引得他們紛紛爭搶,隨后又是磕頭謝賞。
李從威今日高興的很,當然是因為謝寧曜竟肯主動來看望他,這就足夠讓他高興上好幾個月,做夢都能笑醒。
笙竹一腳將珠寶箱踢翻,笑著說:“跪過來。”
李從威從無數金銀珠寶鋪就的路上跪行過去,硌的他呲牙咧嘴,卻只覺刺.激的很。
笙竹站了起來,將一只腳狠狠踩在李從威的肩上,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飛揚跋扈,居高臨下的說:“狗不配穿衣裳。”
李從威趕忙就開始脫,夏日本就穿著單薄,三兩下上衣便盡去,只見其背部有無數紅腫的鞭傷。
笙竹還嫌他磨蹭,怒罵道:“狗都比你辦事干脆,吃屎你也趕不上熱乎的……”
李及甚但見那邊已經開始褪下衣,趕忙捂上了謝寧曜的眼睛,輕聲說:“別看了,沒的污了你的眼。”
謝寧曜亦覺得越看越倒胃口,實在忍不住罵罵咧咧:“沒點廉.恥的死.變.態,笙竹也是活該,往后我再也不多管閑事!”
風住嘖嘖了兩聲,無奈道:“小爺,您往后可千萬別再管笙竹,任由其自生自滅罷。”
謝寧曜搖著頭說:“我管不了,他樂意,我有什麼辦法。”
風住知道,笙竹的下場只會比尋常孌.寵更慘,小郡王絕不會讓自己這般丑陋行徑被旁人知曉。
別的孌.寵還能遠走他鄉,笙竹一旦失寵,便必死無疑,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他們很快就從耳房里出來,謝寧曜立馬重新將門鎖上,他們照舊從側門出去。
謝寧曜后悔不已的說:“果然好奇害死貓,重金求一雙沒看過眼睛!”
李及甚勸道:“往后再無聊,也別再什麼都去看,你想怎麼玩,我都能陪你,卻不能再任由你胡鬧。”
謝寧曜笑著說:“知道了,就你啰嗦。”
他們從酒樓出來,便上了馬車,且這會兒也不早了,自然是打道回府。
謝寧曜遠遠的便看見一輛被鐵板圍的嚴嚴實實的馬車,四面留了無數的小孔透氣,這些小孔連最細的箭都穿不過去,簡直無敵防護!
他之前就聽聞楊志專門為自己打造了一輛鐵馬車,在這輛鐵馬車做成之前,絕不外出,就在京城府邸里藏著,還讓許多護衛寸步不離的保護。
只因楊志實在太懼怕被謝家派人暗殺,他想回自己的封地,但皇帝已經給其封了京官,不得不留下來。
謝寧曜冷笑道:“狗賊果然貪生怕死,我們過去,看我不嚇死他!”
他以為楊志會刻意避開謝府的馬車,故而讓車夫趕緊追過去,卻沒想到楊志竟也讓馬車直奔他們而來。
楊志心里很清楚,可能是皇帝要他的命,不僅要他的命,還要收回給他的封地,大概最終也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躲避已然沒用。
皇帝將他硬留京任職,就為了趁著他不在封地,便好派人前去控制他管轄的地方自.衛.軍,再接管他封地內所有的事務。
他還抱著最后的希望,皇后不愿放棄他這枚棋子,一定會竭盡全力保他,即便沒了封地,在京做官也是不錯的出路。
更何況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活的謹小慎微,就算謝家有通天的本領,也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沒有罪證,就無法治他的罪。
如今唯有與謝家成為死敵,讓全天下都知道謝家要殺他,這樣反而可以讓謝家不能輕易動手,只要他意外死亡,謝家就脫不了干系。
兩馬車相遇,楊志率先大笑著說:“阿曜,楊叔叔這回可學聰明了,你有天大的本事,總也不能破了我這鐵馬車進來打我。”
謝寧曜怒罵:“殺千刀的狗賊,陰溝里的臭魚爛蝦,蛆心孽.畜,就你也配叫我的名字?!再敢亂狗叫,再敢這樣自稱,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楊志笑著說:“你們謝家權勢滔天,我是不敢惹,所以做了這鐵馬車,你們派再多的頂尖高手暗殺也沒用,這麼多年,你們暗殺過我無數回,總也沒成功過,不是嗎?”
謝寧曜冷哼一聲道:“狗賊,你給我等著,我早晚將你碎尸萬段。”
楊志笑著說:“阿曜,楊叔叔可讓你家痛不欲生了十多年,你爹差點隨了你娘去,你都差點被你爹錯殺,想必這事兒,你還不知道罷,謝家人瞞的可真好。”
謝寧曜如遭雷擊,怒問:“你又在亂吠什麼,你以為我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楊志笑著說:“信不信由你,你自回去問謝家人,他們都知道,當年你娘去后,你爹生不如死,日日喝的爛醉如泥,腦子差點沒喝出問題來。
那天我去你們府上送東西,你爹追著我殺,你那段時日病了,日日昏睡,我逃到了你睡覺的屋里,你爹喝的爛醉,也沒看準,竟朝你砍去,幸而你哥幫你擋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