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立鶴自又是千恩萬謝,謝寧曜安慰了他一陣,便催著人回家,他也要趕緊回家去求兄長。
李及甚很清楚蕭立松這個案子,但卻不能提前透露出來,只能安慰謝寧曜:“別太著急,查明白就好,這還難不倒昀大哥。”
謝寧曜卻有些擔心兄長不肯去奪下這個案子,畢竟已經到了昭獄那邊,要再奪過來,實在很麻煩,且兄長從來不許他插手公.務,單為這個兄長便可能會大發雷霆。
可他已經下定決心,不為其他,就為兄弟義氣!
兩人抵家后便一起去了謝寧昀的濯纓院,陳姝忙命丫鬟給他倆端來解暑的冰鎮綠豆湯喝。
謝寧曜記掛著事,忙問:“阿姐,我哥呢?”
陳姝笑著說:“在書房呢,今日真是奇了怪了,你竟主動找起你哥來,往常你可是躲他都來不及,只怕你哥又問你功課。”
謝寧曜一邊往書房跑,一邊喊道:“阿姐,等會兒若聽著我哭,千萬來救我!”
陳姝笑著說:“你又闖了多大的禍事,竟肯主動來認錯。”
謝寧曜跑到書房,忙關緊了房門,跪到兄長腳邊說:
“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答應,我不起來。”
謝寧昀一把將弟弟拉起來,怒道:“怎麼就教不會你,誰讓你動不動就下跪?”
他笑著說:“你是兄長,給你下跪,是理所應當,換做旁人,打死我也不會彎一下膝蓋的,即便是在爹跟前,我也不肯輕易跪的,我只跪兄長,誰讓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兄長!”
謝寧昀道:“只會油嘴滑舌,到底什麼事要求我?”
他鼓起勇氣說:“哥,你肯定知道淮陰侯蕭立松的案.子,他的弟弟蕭立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求你將淮陰侯的案子接到大理寺審查,別讓他落到昭獄那幫人手里。
”
謝寧昀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用手狠狠拍了弟弟臀腿兩下,怒道:“我讓你不許管這些!”
他沒防備,疼嗷嗷叫了兩聲,卻有些委屈,哽咽著說:“哥教我要講義氣的,蕭立鶴是我最好的兄弟,若不能幫他,我寢食難安!”
陳姝就在門外聽,連忙勸道:“阿昀,你慢慢教,別動手。”
第55章
謝寧曜心里很是委屈, 又實在怕了兄長的責難,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輕聲嘀咕著:
“我這不算干涉公.務, 并沒讓你救立松大哥, 不過將案子接到大理寺查辦嘛,你只會打我, 也不先給我講道理,為何就不肯……”
謝寧昀嚴厲道:“以往便給你講了許多的道理, 你何曾聽話了?你但凡是個能聽進去道理的,我也懶得動手, 去拿戒尺過來。”
他一聽便覺身后疼了起來, 連忙求饒:“我聽話就是了,別打。”
謝寧昀含笑道:“這就對了, 莫要成日里只會找打,就在這里做你今日的功課, 我要看。”
他囁嚅著說:“哥,那我便當你答應了,不能反悔哦!”
謝寧昀仍舊是眉目含, 卻問:“謝寧曜, 你是不是成心找打?”
他一聽兄長叫他全名,就怕的不行, 雙腿都有些無法自控的打顫, 卻還是鼓起勇氣說:
“就算不讓我管, 總得說個理由出來, 我才服氣!”
謝寧昀冷笑道:“我早告誡過你無數次, 任何與朝廷.公.事相關的,你都不能沾染, 更不要插手,你倒管起這種大.案.要.案來,你覺得我能不生氣?”
他急忙解釋:“可是哥,這怎麼就算我在管,我哪有本事管這些,不過就在你跟前說句話罷了,其余我一概不管,更不過問,這還不行嗎?”
謝寧昀怒道:“不行,你的手一點兒也不能沾染朝廷之事!我讓你一心只讀圣賢書,你不僅不讀書還要胡鬧,可見該打!”
他見絲毫沒有回轉的余地,便也賭氣起來,耍賴道:
“我不管,我就要你將立松大哥的案子接到大理寺審查,若實在不能,我也要你明白告訴我緣由,否則別想讓我罷休。”
謝寧昀冷笑道:“我竟不知,你何時當了大理寺卿,我竟還要向你解釋緣由,我看平日里真是太慣著你了!既然你執意要討打,還不去拿了戒尺來!”
他一心只想幫好兄弟,便生出一股壯士斷腕、英勇就義的豪情壯志來,快步走到書架前,緊握了戒尺在手上,腳下卻似有千斤重,磨蹭著不肯走到兄長跟前去。
謝寧昀也不催他,只望弟弟在懼怕挨打的情況之下腦子能轉的快一些,主動承認錯誤,自然也就免了罰,再講一通道理就完了。
他只覺兄長不講理,明明平日里總是和昭獄搶案子的,怎麼這次就不肯,如若真有不能搶的緣由,為什麼就不能告訴他。
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便已走到兄長跟前,他卻還是怕挨打,趕忙就將戒尺藏到身后,懇求道:
“哥,你就幫一次忙罷,往后我保證再也不干涉你的公.事,求求你,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立松大哥進昭獄,我不能見死不救……”
謝寧昀一把奪過弟弟手里的戒尺,順勢將人按趴在桌案上,一邊打一邊訓斥:
“你就這樣不聽話,定要討打,這樣的要案哪是你能左右的,既或是蕭立松現就死在昭獄,既或是蕭立鶴也死在昭獄,你都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