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恒連忙解釋:“阿甚,沒有誰來提親,是我胡謅的,逗你們玩呢。”
李及甚疑惑道:“可昀大哥最近總是說阿曜長大了,這卻不假。”
謝寧曜笑著說:“這樣拙劣的謊話,你也能上當,我哥總說我長大了是不假,可也還不到就要給我提親的地步,縱然家里要給我提親,也是等兩個哥哥成婚之后。”
李及甚長舒一口氣,道:“這話極為有理,是我多慮了。”
謝寧曜笑著說:“倒是你,永淳公主可都說了,如今許多王侯公卿都看上了你這個乘龍快婿呢,你就等著人上門提親罷。”
李及甚忙道:“阿曜,你放心,你不成婚,我絕不成婚!”
謝寧曜笑著問:“這話怎麼說,倒讓我聽不明白了,我打定了主意一輩子不成婚的,你也要一輩子不成婚?你與我不同,不必這等終生大事還隨我。”
李及甚重復道:“總之,你不成婚,我絕不成婚!”
謝寧曜笑著說:“若是極好的姻緣呢,比如公主、郡主或是哪個傾國傾城的高門貴女,且你們兩情相悅,自然就該速速成婚,豈不大家歡喜,我定給你隨大禮。”
李及甚頓時便又急又氣,若是旁人這樣說,倒還罷了,可阿曜竟也絲毫不知他的心意,他忍不住怒道:
“這兩年我白與你同吃同住,我們竟生分的還不如旁人,你只愿我早日成婚,另立府邸,你便自由自在了,是也不是?!”
謝寧曜是個飛揚跋扈的性子,見李及甚無緣無故又生氣,且還當著表哥的面給他難堪,他哪里能忍,冷嘲熱諷道:
“我必不讓你白伺候我一場,等你成婚,我不僅給你隨大禮,還為你在謝府旁邊買下最大最好的宅子送你,總對得起你在最寶貴的青蔥少年時全陪我玩樂,如何?”
李及甚直氣的面如金紙,怒問:“謝寧曜,你、你這話,你把我當什麼,當你的孌.寵,還是貼身小廝奴仆?”
謝寧曜冷笑道:“李及甚,你見哪個貼身小廝奴仆能得主子這樣豐厚的賞賜?你當自己是孌.寵,那就是,做孌.寵能做到恩主送你京城的大宅子,你可算是頭一個。”
華恒見兩人已吵的不像樣,且越說越過分,他卻絲毫沒有勸架的意思,只玩味的看著。
李及甚只為謝寧曜絲毫不知他的心意而生氣,更何況謝寧曜總在外面沾花惹草,但凡是個長的好看的都要去招惹,他從來不知自己在謝寧曜心里到底算什麼!
謝寧曜雖還有點怕李及甚生氣,可他最好面子,有表哥在旁邊,他就定不能落了下風。
李及甚沉聲道:“那我便謝恩主賞賜,等我有了好姻緣,定向您討要謝府旁邊的大宅子,別的地方我都不要!”
謝寧曜一聽好姻緣三字更氣,冷笑著說:
“這也沒什麼難的,如今謝府旁邊那大宅子正好空著,那原是懷王舊居,懷王早提過要將這處宅子送我,我不肯收,將來必按市面上的價錢買來送你,定不讓你覺得賣便宜了。”
李及甚深吸一口氣,怒道:“原來你早打定了主意,連宅子都幫我看好了,我卻渾然不知自己還能賣這樣好的價錢!”
謝寧曜笑著說:“您可是享譽天下的江南子都,與我哥并稱謝李崢嶸,你當然不能和別的孌.寵相提并論,能用這個價玩.你.四五年,實在很劃算。”
李及甚已是氣昏了頭,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盛怒道:
“我卻不好讓你擔了虛名,更不該讓你白花錢,你既如此說,我們還有名無實呢,我已耽誤了你兩載光陰,不若從今日起彌補從前,不知小爺要我怎麼伺候?”
華恒瞪大了雙眼,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只想著:嘖嘖,還是阿曜會玩,李及甚竟也有這樣失態的時候,這不比畫畫有趣多了!
謝寧曜見他這樣,亦氣的暴跳如雷,一面脫自己的衣裳一面說:
“嚇唬誰呢,你出去打聽打聽,這全京城,我謝小霸王怕過誰?!你如今是圣上跟前的大紅人,京都權貴都想攀附的留侯,我卻不怕你……”
李及甚但覺屋里冰放太多,只怕謝寧曜著涼,連忙扯過薄被給謝寧曜裹上,怒道:
“你實在生氣,只拿我煞性子就成,何苦又來糟蹋自己的身子,你每每病起來那樣難受,大病初愈就如此混鬧,若再病了,讓我怎麼跟昀大哥交代!”
謝寧曜陰陽怪氣道:
“哪里就能冷死我,更何況就算我成心要糟蹋自己身子,又與你什麼相干,我哥也從不會怪你沒看好我,我病就讓我病,若我病死了,你才高興呢,從此再沒人敢羞.辱.你。”
李及甚氣急攻心,直吐了一口血出來,怒道:“你、你何苦這樣來氣我,說什麼死不死的,要死也是我死,我替你病死。”
謝寧曜頓時便嚇壞了,忙說:“阿甚,你別嚇我,快,快傳太醫!”
李及甚急道:“不用,是我不小心咬破了嘴里的肉,我們關起來門小吵小鬧的也就罷了,何苦鬧的人盡皆知,你還嫌我不夠生氣?”
華恒也嚇的不輕,且想著今日之事都是因自己而起,都怪自己一時興起逗他倆玩,誰知他倆入了魔一般大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