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場病還驚動了許多人,就連華家太爺都專程來看望過,兩個表哥索性就在謝府小住,陪他玩樂,樊家三兄弟也時不時就來看望,陪他玩。
這日午覺醒來,謝寧曜將兩個表哥都叫了過來,讓恒表哥教他畫畫,讓慎表哥和李及甚一起為他倆的畫題詩。
沒一會兒,只聽得有小丫鬟在書房外說:
“小爺,一位自稱白公子的在院外求見您,我竟不知他是打哪里來的,誰帶他進來的,若小爺不認識,我便打發他走了,只告訴姑奶奶,守門的亂放人進來,讓姑奶奶好好整治整治。”
謝寧曜心里很高興,自從兩個表哥在府里小住,他便故意透露了自己生病的消息給永淳公主,自然是為永淳公主偷偷跑來看望他。
以前永淳公主就用過白公子的身份來找他玩,他早囑咐過二門上的管事,但凡是白公子來定要以上賓相待,不可張揚,只悄悄帶進來。
他連忙就說:“他是我的貴客,我親自去迎,你不用管了!”
小丫鬟連連解釋自己不知道等話,謝寧曜自安慰她不知者無罪,讓她去忙。
華恒笑著說:“什麼白公子,阿曜,你又招惹了誰,我倒要看看這位白公子如何。”
李及甚道:“阿曜,我與你一起去請他進來。”
謝寧曜卻說:“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千萬別跟過來,他靦腆的很,別嚇著了他,我與他先解釋一番,再帶他見你們。”
華恒笑道:“都是男兒,有什麼不能見的,莫非阿曜你與他有什麼秘密,是怕我們知曉的?”
謝寧曜也不解釋,只不讓他們跟來,他自快步往外走去。
三人具是面面相覷,李及甚最先忍不住,沉聲道:“我得去看看,阿曜大病初愈,今天日頭熱辣,別讓他在外面站久了,中暑可如何是好。”
華恒連忙附和:“我也去,我也去,可阿曜脾氣也大,別讓他發覺才好,我們偷偷跟去看看。”
原本華慎對這些絲毫沒興趣,且想著有李及甚與華恒跟過去就行了,用不上他,但華恒硬拉了他去湊熱鬧,他也就不得不去。
謝寧曜跑到外面,只見永淳公主打扮成了世家公子的模樣,拿著折扇在樹蔭下站著,愈加顯得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他走了過去,笑著說:“這是哪家公子,竟長的如此俊美,我都看呆了!”
永淳公主笑道:“熱死我了,快些帶我去你屋里乘涼,我聽聞你病了,趕忙就來看望,我看你,絲毫不像病著的樣子。”
謝寧曜拉著她手腕,一邊往里走一邊解釋:“我病早好了,祖母還只讓我在院里靜養,就連院門都不許我出,成日里無聊的很!”
永淳公主笑著說:“我猜便是這樣,每每我大病初愈,父皇也不許我出房門的,我料你無聊,所以偷跑出來陪你玩。”
謝寧曜將人帶到了正房,云舒連忙為兩人奉上解暑冰飲,幾個小丫鬟為他們扇風。
永淳公主一邊大口喝著冰鎮綠豆湯一邊說:“阿曜,你想玩什麼,我陪你。”
謝寧曜笑道:“你陪我說說話就已經很好,這大熱暑天的,實在也沒什麼好玩的。”
永淳公主笑著問:“留侯呢,他不是日日都與你在一起,我不信,他會拋下你,獨自去上學,他哪里還用學什麼,我看他去國子監也不過為陪你罷了。
”
謝寧曜道:“白公子慧眼如炬,什麼也瞞不過你,他在書房呢,我想著你偷跑出來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沒叫他過來。”
永淳公主笑著說:“阿曜,你可知道,京城里所有高門顯貴都爭著搶著想要留侯這個乘龍快婿呢,都感慨幸而謝家沒有待嫁的女兒,他們才有機會。”
謝寧曜心里閃過一絲不快,打趣道:“怎麼就他李及甚吃香?我并沒差他很多嘛!”
永淳公主笑著說:“自也有許多高門貴女看上了你,她們看上的自是你這副極好的皮囊,明知你是京都頭號紈绔,也不怕嫁給你誤終生。
只可惜婚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們再如何喜愛你,家里父母不同意也沒法,留侯畢竟前途無量,那些王侯公卿誰不想讓他做女婿。”
謝寧曜笑著問:“白公子呢,如若你是女兒身,你會更愛才華橫溢、前途無量的留侯,還是我這樣灑脫不羈的?”
永淳公主毫不猶豫的說:
“自然是留侯,若結交友人,自然更喜愛你,但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哪個女兒不懷春,哪個女兒沒點虛榮之心,此乃人之常情!
我生性爽快灑脫,最厭惡那虛偽之徒、道貌岸然之輩,說什麼不能嫌貧愛富,不能攀附權貴,可為何不能?誰不想風光無限,誰不想青史留名?
女兒單單因是女子便不能建功立業,這就很不公平,還要女兒安貧樂道,這是多自私無能的人才說的出來這些話,若要嫁,就要嫁最好的!
就說這堂堂公主已是至尊,可還是未必能嫁的如意郎君,公主也愛青年才俊,可那些能在朝中大展身手的多不愿當駙馬失去前途,憑什麼公主就只能嫁給無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