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及甚道:“你又胡鬧,我陪你玩這許久,已很夠意思了,快些睡,不早了。”
謝寧曜正在興頭上,哪里肯睡,伸手便去解李及甚的衣裳,邊解邊玩笑著說:“阿甚,你就從了我吧,往后小爺我必定對你百般呵護,疼你寵你到骨子里……”
李及甚倒也不生氣,他早習慣了謝寧曜這些荒唐行徑。
謝寧曜早看過李及甚大部分身體,可還是每每都想再看,怎麼都看不夠,這健碩的身型,流暢的肌肉線條,每一處都彰顯著力量之美。
他用毛筆四處亂寫亂畫,手也沒閑著,一面說著:“阿甚,誰讓你長的這樣好看,旁人都遠遠沒法跟你比……”
李及甚一聽便又氣的不行,將謝寧曜拉著坐了起來,十分嚴肅的問:
“你都看過誰,將我與哪些人比?成日里慣愛貪玩胡鬧,我只不與你一般計較,你卻絲毫不知收斂!”
謝寧曜原本已經不再怕李及甚,他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不再怕的。
大約是李及甚在學里與他一起坐,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在家又和他一起睡,且不論他干出多荒唐的事,說出多過分的話,都再不生他的氣,他便不怕了。
他已許久沒見過李及甚這般動怒,瞬間又被勾起在宮里禁圓的那段記憶,頓時嚇的一動不敢動,囁嚅著說:
“我、我沒有,我再不這樣了,阿甚,你別生氣。”
他見李及甚仍舊一臉怒容,連忙將自己的上衣也脫了賠罪:
“阿甚,都怪我一時糊涂,我不是故意羞.辱.你,你知道我高興起來就管不住嘴的,我也給你看,這樣總很公平了,況且我們又不是沒見過……”
他根本不知道李及甚到底為何這樣動怒,自然說不到點子上。
李及甚怒道:“我問你都看過誰,到底將我與哪些人去比?!”
謝寧曜忙說:“沒、沒看過誰,我不過一時嘴快,并沒有真將你與誰去比,你日日與我在一起,還不知道我哥管我多嚴嗎,哪能真去干嘛,都是過過嘴癮罷了。”
李及甚這才冷靜下來,見又將阿曜嚇成這樣,頓時后悔不迭,一邊幫阿曜穿好衣裳,一邊輕柔的安慰: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突然如此動怒,你還想怎麼玩都行,我陪你。”
謝寧曜早沒了玩樂的心,連忙就說:“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你也快些睡罷。”他說著便要下床。
李及甚一把將人拉住,按躺下,柔聲道:“就在我這里睡罷,這會兒愈加悶熱,我給你搖扇。”
謝寧曜的情緒來的快也去得快,見李及甚這樣小心翼翼,便不再害怕,心想:誰讓他突然生氣,就該讓他為我搖扇贖罪!
李及甚連忙穿好衣裳,拿了一旁放著的折扇,只緩緩的扇出最輕柔的風來。
謝寧曜頓時心情舒暢,笑著說:“阿甚,你以后不許突然動怒,我真的怕,你生氣的樣子好像會吃人。”
李及甚又問:“阿曜,你到底在怕我什麼?”
這個問題他問過無數遍,阿曜只會扯開話題,但他還是想問,他認為一定是李限跟阿曜說過什麼,至于說了多少,他便無從得知了。
謝寧曜試探著說:“我怕你很快就要飛黃騰達,然后報復我總是言語輕薄你,阿甚,你別報復我成嗎?我都改,保證改!”
李及甚只感到痛心疾首,嘆道:“阿曜,在你心里,我便是這等忘恩負義之徒,竟會為這些口角小事報復你?更何況你與謝家對我可謂有再造之恩!”
謝寧曜當然寧愿相信李及甚不會恩將仇報,但他絲毫看不透李及甚,且見過其另外一面,便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李及甚又說:“阿曜,不管你信不信,我早將這里當作了家,我沒有親人,也早將謝家人都當作了親人,我怎會傷害自己的家人?”
謝寧曜連忙解釋:“阿甚,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別想太多。”
李及甚鄭重其事道:“阿曜,不管何人曾對你講過什麼,你只需記住,但凡我活著,一定會將最好的一切都給你,即便我死了,也一定提前設下大局,保謝家永世福澤。”
謝寧曜笑著說:“我知道了,不許再提什麼死不死的,你這樣脫穎囊錐,未來不可限量。”
李及甚不再說什麼,他明白說再多都沒用,只想著將來用行動獲得阿曜的信任。
謝寧曜也明白,自己不該這樣懷疑阿甚,這多傷阿甚的心,可他實在看不透阿甚,難免有些猜測!
他懶得再想那許多,他本就是個崇尚及時行樂的人,便笑著說:“好好扇,等我睡著才許停。”
李及甚頓時安心許多,阿曜就該這樣張揚肆意、頤指氣使!
謝寧曜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只覺李及甚伺候的比他的貼身大丫鬟還好。
此后一段時間,李及甚每天晚上都陪著謝寧曜睡覺,為他扇風,直到屋里用冰后,不再悶熱,他倆才分開睡。
這日一大早,謝寧曜便自己醒了,趕忙洗漱穿戴整齊,用過早飯,就拉著李及甚到祖母的屋里等著。
老太太坐在塌上,眼里滿含淚花,闔家上下也都是依依不舍之情,唯有想上戰場卻不能的謝寧曄滿眼都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