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今早與懷王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講了一遍,兩人聽完卻愈加困惑。
謝寧昀道:“不過就是日常相處,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你倒先將我們貶損一頓,我想你有何等妙法,原來不過如此,可見懷王只是喜愛你的灑脫性情罷了。”
他笑著說:“兄長此言差矣,這看似再尋常不過的日常相處之法,可我不像你們做什麼都端著,從不肯與人親近。
我只將最真實的一面都展露出來,這樣我與懷王都能很開心很舒服,懷王常年身居高位,從沒人對他這樣真誠又隨意,那我自然是最特殊的。”
謝寧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
“嗯,倒也甚為有理,雖則懷王喜愛你這樣的性情,你卻更不該恃寵而驕,莫要在懷王面前使性子。
你那臭脾氣,我可最知道,但凡讓你不高興了,你對誰都敢甩臉子,懷王畢竟是手握重權的老親王,他可不受任何人的氣。
若覺著總是要討好懷王實在太累,也不用勉強自己,沒有懷王這個靠山,哥照樣能護你周全,讓你與懷王結交,不過為多加一層保險罷了。”
謝寧曜笑著說:“哥,我早被你慣的無法無天,我從不討好任何人的,與懷王結交也全然是靠志趣相投、隨性灑脫,若我刻意去討好,只會適得其反。
你也不用擔心我在懷王面前會恃寵而驕,我很有分寸的,再則懷王既已將我當親兒子待,我們就更不該還將他當外人……”
謝寧昀聽了弟弟說的這些,亦覺很有道理,且想著弟弟早被自己養成了不肯受委屈的性子,便不再擔心什麼。
李及甚全程都十分專注的為謝寧曜揉腳,但見這腳生的實在好看至極,白里透紅、光滑無比,腳趾肚猶如珍珠玉米一樣瑩潤。
他不得不承認,謝寧曜渾身上下都好看的緊。
謝寧曜只覺兩人按揉的舒服極了,不知不覺便歪倒在暖塌上睡了去。
兩人自是即刻停了下來,謝寧昀為弟弟輕輕蓋上被褥,李及甚為他墊上枕頭。
謝寧昀輕聲說:“下午上課也還早,讓他睡罷。”
李及甚忙道:“昀大哥,您趕緊去床上午休,有我在,你只管放心。”
謝寧昀含笑著說:“我很少午休,這段時日也不忙,更不用午休,你去里間床上睡吧,我守著他就行。”
李及甚道:“我也很少午休。”
說話間謝寧昀已讓家仆打來熱水,兩人簡單洗漱一番,都在一旁看書。
謝寧曜這一覺也沒睡多久,硬是被熱醒的。
只因屋里地龍太足,兄長還怕他凍著,給他蓋了兩層厚被褥,且在一旁看書順便盯著他,只要他揭被子,立即又給他蓋上。
謝寧曜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抱怨:“哥,你想熱死我不成,你摸摸,我身上全是汗!”
謝寧昀卻不信,走過去一摸,果然底衣都濕了,連忙便拿出自己放在這里換洗的底衣出來,一邊幫弟弟脫衣服一邊說:
“趕緊換了,濕的穿著可不行,這也怪我,只想著這天冷的很,須得多蓋些,卻沒想到你如今一天大似一天,正是血.熱.燥.熱的年紀,你這身子本就是個火爐。”
李及甚立即就讓門外侍立的家仆們打幾盆滾燙的熱水來。
家仆們放下熱水,李及甚便讓他們出去了,他打濕了帕子等在一旁。
謝寧曜笑著說:“阿甚,你如今比云舒、風住還會伺候人,知道我不讓仆從伺候擦身,你便親自服侍。”
李及甚道:“趕緊的罷,別著涼了。”
謝寧昀笑著說:“阿甚,原不該讓你伺候他,可我們兩人一起要快些,這天夠冷的,這兒到底不如家里的沐浴房,沒那麼保暖。”
李及甚忙道:“昀大哥,我與阿曜同吃同住已近一年,我們早不分彼此,您也無需總對我這樣客氣。”
謝寧曜笑著說:“正是這話,哥,你早該改了。”
這會兒謝寧昀已為弟弟脫了上衣,接過李及甚遞過來的熱帕,一面快速為他擦身,一面笑道:“好,我從此就改,看著你倆真如親兄弟一般,我高興的很。”
擦洗完上身,謝寧曜自己拿過兄長放在一旁的底衣穿上,他甩著長出一截的袖子說:“哥,我穿著就只長一點點,可見我就要長大了!”
他見兄長為他準備的底衣褻褲都是嶄新的,便揶揄道:
“哥,你崇尚節儉,一年也不見你做幾回新衣,這還沒穿過就給我,你又沒新的了,我穿舊的就行。”
謝寧昀沒有搭理,為他快速穿上長襖,就要脫他的褲子,他忙按住褲腰,道:“褲子就不用換了罷。”
“怎麼不用?我剛才摸過都是濕的!”謝寧昀道。
謝寧曜的腦子早已清醒,想著午間做的那夢,就怕萬一有污.穢.之.物,再被兄長看見,那簡直太尷尬。
他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渾身都是汗,絲毫感受不出來,不管有沒有他都不愿冒險,于是強硬道:
“我就不換,哥,我都長大了,你不能再這樣!就算要換,也得我自己洗,哪有這麼大了還讓兄長給洗的,從沒有這樣的事!”
謝寧昀笑道:“原來你也會羞?吾家幼弟真長大了不成?你的哪里,我沒見過?哪回生病不是我伺候你洗澡,年前大洗還讓我幫你,這會兒就不肯了?”